&1dquo;张妮问这腰带干吗?是她给你织的?”
&1dquo;不是,她有没问什么事?”
&1dquo;没有。”
&1dquo;哎呀,跟你说话真费劲。”姚联官一块石头落地,长出口气,说:&1dquo;没问就好,快走回家吧。”
&1dquo;家里出事了?”黄菊问。
&1dquo;没有。”姚联官说,&1dquo;到家再跟你说。”
黄菊疑虑重重地往家走,进门口见姚联官迅将街门插上,正在纳闷,就见姚联官阴沉沉地瞪着眼说:&1dquo;把裤腰带解下来!”
黄菊紧张地抓着裤腰带,问:&1dquo;四,四弟,你,你这是想干什么?”
&1dquo;哎呀!你想到哪去了,俺要你把腰带还给俺,看把你吓的?”
黄菊解着腰带说:&1dquo;是你的还给你,何必弄得血唬地吓人,家里倒底出了啥事?不至于光为要这条腰带兴师动众地把俺叫回来吧?”
姚联官接过腰带,说:&1dquo;没别的事。记住,以后俺的东西不许乱动,不要走到哪儿翻到哪儿。叫你去喂几天牛,就在牛棚乱翻腾,不是你的腰带,干嘛不言一声就杀上?你看你喂两天牛成大事了,惊动了叔叔和村长,要叫你去犁地还兴把县长省长搬来呢!”
黄菊双手提着裤子,尴尬地呆呆地站着说:&1dquo;都怪俺不好,没材料没眼色,四弟别生气,俺往后一定改。”
姚联官又问:&1dquo;你杀这条腰带有没有旁人见过?”
&1dquo;你二嫂见过,她还夸这腰带活织得好。”
&1dquo;她还说什么?”姚联官一听蓝梅见过,心中又犯了嘀咕。
&1dquo;她问俺这腰带是从哪儿来的?俺对她说是从牛棚的麦秸窝里摸出来的。”
&1dquo;你跟她说这么多干啥?她还问啥哩?”
&1dquo;没再问啥,她说这腰带准是你的。”
&1dquo;你咋说的?”
&1dquo;俺说咱都没给联官织过,兴是她媳妇送的。”
&1dquo;她说啥?”
&1dquo;她说媳妇给的,为啥不杀在腰里,藏在牛棚干啥?”
&1dquo;你们还说了些什么?”
&1dquo;没啦,就这些。”
姚联官的眉头拧成疙瘩,用命令地口气说:&1dquo;记住!从今以后,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再吐半个字,包括二嫂,她那人好胡思乱想。否则,别怪俺对你不客气,要命不?”
&1dquo;砰砰!”蓝梅在外敲门,并大声喊:&1dquo;大嫂,大白天插着门子干啥?”
姚联官见大嫂提着裤子,使个眼色叫她进屋去把腰杀上,自己慢慢腾腾去开门:&1dquo;二嫂回来了?风大把街门刮的老哐哐地响。”
蓝梅没答话,大步流星进了北屋,见大嫂正慌慌张张用一根绳子杀腰,气不顺地问:&1dquo;啥事大嫂,他欺负你了?”
黄菊苦笑着向门外挤挤眼,说:&1dquo;你说哪儿去了?没事。”
&1dquo;没事把你叫回来干啥?”
&1dquo;是俺自己回来的,家里没人怕丢东西。”
&1dquo;谎话也不会说。”蓝梅见姚联官在院里,就没再追问大嫂。
姚联官觉得孔庆美的腰带被两位嫂子现凶多吉少,大嫂好糊弄好吓唬,二嫂可是心眼很多的人,她一定往孔庆美身上猜,是个祸害!早晚处置了她,下一步看二哥的态度,二哥为啥不回信呢?
蓝梅要问个明白。天黑了,灶王爷前的油灯没油了,灯头一会儿比一会儿小,屋里渐渐暗了下来。蓝梅要从桌下掂油罐添油,黄菊在炕上半侧着说:&1dquo;不做活点灯干啥?吹了吧。”
蓝梅把油罐放在原处,吹了灯,摸黑坐在大嫂身旁说:&1dquo;大嫂,白天你没说实话,不是你要回家的,是小五把你从戏台下叫出来的,你说实话,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大哥来信了?还是俺那口子来信了?你为什么瞒着俺?”
&1dquo;不是,都没来信。”黄菊把白天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蓝梅听,最后说:&1dquo;俺也觉得奇怪,一条裤腰带等俺看戏回来再要不行吗?干嘛弄得神呼其神,吓人倒怪的?还非问俺张妮说什么?与张妮有啥关系?难道是张妮送给他的?”
&1dquo;不会是张妮送给他的,恐怕与张妮的闺女庆美有关?”蓝梅已估计出八九不离十。
&1dquo;庆美那闺女长得跟朵花似的,能看上他?”
&1dquo;庆美看不上他,都不兴他看上庆美,你没见庆美活着时他往人家家里跑很哪个勤?跟蛮小子似的,啥活不抢着干?”
&1dquo;庆美看不上他,咋还送他腰带,这可不是一般的物件?”黄菊百思不解。
&1dquo;庆美怎么死的?为啥好好的上吊?”
&1dquo;庆美上吊与腰带有关连?”黄菊不敢想。
&1dquo;一个闺女没有很伤心的事不会轻易寻死,大嫂,这可不是件小事。”蓝梅也不愿言明。
黄菊突然想起什么,说:&1dquo;怪!怪!自从俺杀上那条腰带以后,三天两头梦见庆美那闺女,那天咱们的梦不是没说吗?那个梦就是梦见庆美向俺要这条腰带。”
&1dquo;这就对了,那是孔庆美在给你托梦,说明她死的冤!”
&1dquo;原不小四再三交待不叫俺向任何人说起这事,如果庆美上吊与小四有关,事就大了,但愿咱们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蓝梅,可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要被小四知道,咱俩的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