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前都还在口口声声哄他说: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
现在,却连放软一些态度,说一句软话都不愿意!
就连做戏都不知道做全套。
骗子!
忽地,季砚北瞄到了一旁不远处,园长给的医药箱。
……
江随宁一路大跨步朝前走。
不一会儿,就有一台黑色的加长款迈巴赫默默跟在了她身边。
司机很快降下车窗,道:“少夫人,您快上车吧,小少爷的情况不太好。”
江随宁心里一个咯噔:“墨墨怎么了?”
“你上车不就知道了?”
季砚北的声音,低低冷沉。
实在是算不上多好听。
江随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车边,打开车门。
果然,一眼就看见了墨墨趴在季砚北的腿上,双眼紧闭。
江随宁吓得呼吸一窒,立马上车去,着急问:“墨墨怎么了?”
‘砰’
车门被关上。
小墨墨立即起身来,抱住了江随宁的腰身,奶声奶气道:“妈咪,不生气了。”
江随宁哪里还生得起气呀,心坎儿软得一塌糊涂。
但脸上佯装愤怒:“好呀你,你个小坏蛋,居然敢骗妈咪!挠你痒痒,咕叽咕叽!”
小墨墨咯咯笑了起来,往季砚北的身边躲去。
这时候,季砚北已经打开刚刚园长给的医药箱,拿出一瓶碘伏。
“好了,先上药,”
他瞥了江随宁一眼,命令道:“过来。”
江随宁有些受宠若惊。
他这是……准备给自己上药?
就在江随宁有些怀疑的时候,季砚北已经用棉签沾上了碘伏,见她这呆愣住的样子,有些不满,沉声道:“别让我说第二次!”
江随宁这才猛地回神,面色心情古怪地朝着季砚北的棉签凑了过去。
洁白的棉签因为沾了碘伏而有些冰凉,触碰在伤口上,刺得江随宁微微蹙眉。
但是他的动作轻柔,眼神专心致志地正给她上药。
江随宁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果然,季砚北很快开口,道:“我刚刚说的话,的确有点过分了。”
江随宁被狠狠震惊了一下。
季砚北这是……在跟她道歉?
这种人,竟然也会低头??!
江随宁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须臾,她就注意到季砚北的脸颊有些可疑的红晕。
他的口吻淡淡,道:“我刚刚问了墨墨,的确不关你的事,我跟你道歉。”
这难得的态度,让江随宁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弥留之际。
她最后见到的人也是季砚北。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婚很久了。
因为墨墨的死,她以为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交集。
没想到,最后却是季砚北给自己收的尸。
哪怕是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做到那份上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由此可以看出,季砚北应该也还是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