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蔷甩开萧宴清拉着的裙摆,厉声质问道。
“到底只是个公主,你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大不了就送去青雪庵吧。”
“母妃这是不要妹妹了吗?青雪庵是个什么地方,妹妹这么娇弱如何受得住?况且……”
那里可大多数是磨镜啊。
萧宴清满脸心疼,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啊。
“闭嘴,休要再言,本宫日后还可诞下一名健康的女婴。”
苏蔷无情地闭上眼,转头不再看他。
“母妃说这话怕不是笑话,如今父皇已经被您害得不行人事了,孩子?怕不是和袁康平的吧?”
萧宴清眼里满是嘲讽,缓缓起身继续说道
“母妃,莫不是您还在妄想当上中宫之主?父皇早就猜忌你了,要不然这些你为何赐您这么多含着麝香的熏香?”
“放肆!”
苏蔷摇摇晃晃地指着萧宴清,早已被怼得说不出话了。
至亲之人最知痛处。
这些年,她一直渴望住进凤鸾宫,可是那是只有皇帝嫡妻才能住进的,就连后面的继后都不能住进去。
明明是她,明明是她先和皇上定下婚约,最后竟被楚年这个女人抢了在先。
她恨啊……
如今那个贱人死了,可是她的孩子却住进了东宫。
二十年前,明明是她先和还是个皇子的萧燕山定下婚约,到时苏家再助萧燕山一臂之力夺得太子之位。
可没料到琅琊楚氏的大小姐进京和萧燕山一见钟情,力排众议推上楚年做了皇后。而她,竟然连默默无闻的贤贵妃都不如,做了个低人一等的苏妃。
要不是楚年,她的孩子现在同样是尊贵无比的太子。
而不是想着逼宫的大皇子。
在楚年死去的这些年,除了那个眉宇见有些神似楚年的贱婢诞下的五皇子外,竟然再无子嗣。
若不是有一天清儿不小心翻了熏香的味道,才知道那里面含了不能让女子生育的麝香!
“难不成你是想落下个弑父的名号吗?!”
“这是我们万不得已才要做的,清儿。”
苏蔷又变得如同慈母一般怜惜地抚摸着萧宴清的脸庞。
萧宴清隐忍着不语,他到底还是有些怕的。
“哥哥向来与宰相不对头,如今太子与宰相府订婚。若是这婚礼作废,太子与宰相府嫌恶,倒是好除掉宰相。”
苏蔷神色晦暗地说道。
“母妃的意思是……”
那天,苏蔷自然是知道萧楚辞带走了夏今安。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居然是敌人的孩子,他又会作何感想?
二十年前,她不小心偷听了萧燕山与夏松霖的对话才知道。
琅琊楚氏隐居不谙世事,当年他们一族在琅琊一带根深地茂,竟隐隐有脱离中央之意。夏松霖出阴招让萧燕山自导自演出了一场英雄救美之戏让楚年爱上萧燕山。
萧燕山确实爱上了楚年,用她和她肚里的孩子威胁了楚年的哥哥楚华隐居在深山之中。
夏松霖为了防止楚氏一族再次出山,便给楚华下毒药,一年为交药时间点,并警告他不许向外人透露。
也不知这么多年了,那楚家主活得怎么样了?
她一直记得此事,现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苏蔷在萧宴清耳边低语,语毕,萧宴清同样和她当时的表情一样皆是大惊失策。
萧宴清眼里闪过几分疯狂。
原来,他们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