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被铁链拴着的男人,全部如同畜牲一样拴在洞壁上,所有人的瞳孔麻木没有一丝生机。
竹溪用剑刃抬起其中一个奴隶的下颚,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那奴隶只是张了张嘴,死死地盯着竹溪,眼神眼神微颤。
夏今安蹙眉道:“你们是这附近村子的男人?”
说完,奴隶如同要挣脱牢笼的野兽,不停地出嘶哑的呜咽声。
“小姐何以见得?”
竹溪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没现吗?桃花村有很多妇女和孩童,却很少见到青年壮男。”
夏今安回想那时她第一次抵达村口,田地里无一不是劳作的妇女。
“小姐,他们好像都被割了舌头……”
竹溪粗略地撑开他们的口腔,里面黑漆漆空洞洞,着实吓人。
夏今安抬眼一个个扫视那些衣衫褴褛,目光灰暗的人,有一个不同寻常的目光吸引到她。
她走过去蹲下身直视那充满血丝又带着难掩的希望的双眸,这少年大约不过十六七岁,和她一般大……
“你会写字吗?”
夏今安笃问。
那蓬头垢面的少年用力点了点头,夏今安叫来竹溪拿笔墨给他。
但那沉重的镣铐限制他的行动,夏今安转头去那些捆绑成麻花的人中搜身取到钥匙给少年开锁。
少年艰难地半跪在一起,他身上还是拥有怎么样都压不死的文人风骨。
他颤颤巍巍地写下这些人的恶行,但笔下却是端正规矩的字迹。
:我是桃花村王荣花的儿子,我的父亲早年也是所谓进山被大虫咬死骗到这里做黑工,我曾在书院听过关于玉城大坝的建地位置,窃以为建在我们山谷处更为合适,当我去找村长商议时不知怎的就昏倒,醒来就在这没日没夜的挖金石。
夏今安拿着那边花名册问道:“所有人的名字都在这花名册上吗?”
这句话不经意刺痛了少年,他眼眶不禁赤红,留下大豆滚滚的泪滴,写道:“划了名字的都已经在挖矿中或者逃跑中死了。”
夏今安看完这些字,她情不自禁地同样眼眶泛红,站起身背对竹溪和少年,肩膀微颤,吸了吸鼻子,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这些天杀的狗官!
片刻,她拿起火把走进洞的深处,向深处是壁上隐隐约约闪着金光的矿石,地上的铁镐斑驳破旧,有些还染上一丝丝暗沉已久的黑血。
低压空气稀薄,时不时弥漫着沙石灰尘,每呼吸一口都是无比的煎熬,好似把刀卡在喉咙般。
走出深处,夏今安让竹溪把所有人的手铐全部解除,那些麻木已久的人好似不知他们已经被拯救,以为又要赶着他们下矿。
有些人已经拿起石镐开始要走向深处,夏今安忍痛大喊道:“停下你们的脚步!”
众人一听赶忙停住,带着一丝丝疑惑和复杂看着这娇俏的少女。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安全。不用在下去挖矿了。”
夏季安娜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看着少女眼底的坚毅和认真,那些眼眸空洞无比的人慢慢染上感情,有人不敢置信地拉了拉王荣华的儿子着急的比划。
我们真的得救了??!!
少年难掩激动地点了点头,麻木面瘫的脸终于勾起一丝解脱的笑容。
那人兴奋地大哭大跳,跑到自己的工友身边无比激动地比划,整个山洞全都出活跃地呜咽和嘈杂动静。
看着他们获救的喜悦,夏今安并不敢到如释重负,现在这些人该如何处理?
若是就此放他们下山,村长极大可能会通风报信派人剿灭活口,她现在需要一队人马立威。
正思索着,那被五花大绑的官兵醒了,其中一人气势嚣张,丝毫不觉得自己身处危险,恶狠狠地怒骂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撒野,不要命了是吧!我可是县令老爷的得力师爷,小心杀了你全家!”
夏今安冷冷地转过身,盯着那猴尖嘴腮自称县令的师爷之人。
“臭娘们,赶紧给本大爷松绑了,伺候好爷兴许绕你一命。”
那师爷看着夏今安姣好的面容,不禁色咪咪地上下打量道。
居然这么不怕死?夏今安眼底闪过几分嗜血的危险。
“哦~”
夏今安噙着一抹魅惑纵生的笑容款款地走到师爷面前蹲下,拿起那把刻着鸢鸟莲花图纹的短刀漫不经心地在师爷的脸上缓缓滑动。
“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