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孟昌文,内心翻涌着黑色的海啸,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又将人往高处提了提。
他单手拎人,另一手握拳,迅向对方的眼睛揍上去——
“啊!”
孟昌文一声惊叫。痛感没有降临。
拳风近在迟尺,可郁久还是停住了。
“当年干了什么,说!”
孟昌文吓得够呛,仍咬牙强撑着:“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郁久深深地看了他好久,最终放下了手。
地上散落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是刚才挣扎时从孟昌文口袋里掉下来的。
郁久蹲下将他们捡起,除了一只小巧的充电宝、一些单据外,还有一张厚卡片。
将它们拿在手上,郁久看过去,最终将眼神定格在了卡片上面。
卡片是全黑的,印有凹凸不平的暗纹,正面有三个按钮。
郁久沉着脸摁了一个,里头传来一段白噪音。十几秒后,有道人声终于靠近了。
[歪——听得见吗……哎我觉得容量还是太小了……]
后面就是一段刮蹭的声音,再无其它内容。
郁久抬眼:“录音?”
孟昌文此刻心脏还没停跳。他觉得郁久陌生极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郁久吗?
郁久难道不是个笑眯眯的傻白甜?背后有金主撑腰所以有底气,但大部分时候都很呆的郁久?
他气势一旦下降,就好像再也起不来,忍了好一会儿才道:“……是的。”
郁久将它往兜里一塞:“归我了,滚吧。”
孟昌文走到门口,又听得一声淡漠的提醒:“你最好真的没做什么。”
他的心陡然收紧了。
……
郁久不是个通常意义上的好学生。
文化成绩一般,学历只到高中,青春期大部分时间呆在小县城,见的世面全都集中在小时候。
他抽烟,跟小混混做朋友,到了城里也就混成一个打工仔。
如果没有钢琴,郁久觉得自己早就堕落了。
也正是因为还有钢琴,他始终希望自己能好一点,再好一点,才配得上它。
郁久不跟孟昌文打架,也不打算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动他。
但这不代表他准备放过孟昌文。
他找到水池,洗了把脸,又按部就班地把衣服擦了擦。
心中还是止不住的茫然慌乱,那是他控制不好的情绪。但没关系,蔺先生马上就要过来接他了。
他打算回去再跟蔺先生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