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尚书府的丫鬟带着那盏“玉兔灯”
以及几盒礼品来到了厉王府门前,说是特来向嘉蓉小姐赔罪,请她原谅。
门仆拿不准是否该收,连忙通知了白嘉蓉院里的丫鬟。
白嘉蓉还在气头上,好不容易央求哥哥带自己出去逛花灯,却被张妍弄得没了兴致,这口气叫她如何咽下去?
她带着翠蝶风风火火地朝门口走去。
见到仆人手里的“玉兔灯”
,那还未消解的怒气又蹭蹭上涨,她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哟,怪好看的嘞,这莫不就是安王爷送给你家小姐的那一盏吧?”
在来的路上,她可是听说了昨夜才子佳人的美谈。
前来送礼的仆人不知道个中缘由,但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也不敢乱答,而是行礼赔笑道:“白小姐说笑了,这是我家小姐精心挑选的灯,小的得了吩咐,前来送礼赔罪,还望小姐笑纳。”
谁知,白嘉蓉连看也不看一眼,板起了脸,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若是真想赔礼道歉,请她亲自上门,而不是随便指派一个仆人来王府颐气指使。况且,别人觊觎的东西,再拿来恶心本小姐,她是想找抽吗?”
仆人不敢再说什么,把头垂得更低,接连赔罪几句,带着礼品灰溜溜地离开了。
痛打落水狗,白嘉蓉仍然不觉得解恨,她跺了跺脚,飞奔找厉王妃哭鼻子去了。
她窝在厉王妃的怀里,将肚子里的苦水全部倒出,委屈道:“母妃,那张妍可真让人生厌。”
厉王妃凌湘那温柔的眼睛骤然变得凌厉,张妍的声名她略有耳闻,原以为是个识大体的,不曾想竟这般小家子气。她目光一垂,语气淡淡,问道:“翠蝶,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立在一旁的翠蝶连忙应声,道:“禀王妃,一句不假。”
白嘉容见母妃找翠蝶核实话语,从她怀里钻出来,望着她,嘟囔着嘴,道:“母妃你怎不信我的话?”
凌湘无奈,轻轻一笑,道:“母妃怎会不信你,母妃作为府中主母,办事自然得公正些,免得传出去,外人说母妃欺负小辈呢。”
白嘉容得理不饶人,道:“母妃说得是,母妃你可得出手,替孩儿出了这口恶气啊。”
凌湘的嘴角微微冷笑,都欺负到王府门口来了,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她揉了揉女孩儿的头,望向翠蝶,道:“翠蝶,去查一下,张妍送的‘玉兔灯’可是安王爷送给张秋芜的那一盏,若是,就推波助澜,再让张小姐出一下名。”
“是。”
翠蝶应声退了出去。
白嘉容这才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朝她撒娇,道:“母妃真好。”
凌湘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快些回去洗漱,等你父王和哥哥回来,一起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