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夫人真是好兴致,竟在这勾勒工笔牡丹。”
慕容拏郓迈着轻快的步子踏进景云旃,低头笑道。
韩绰和馨儿一惊,忙跪地叩:“奴婢参见帝君。”
慕容拏郓一挥手令她们退下,缓缓走近萧晨月。
萧晨月怔怔盯着突然闯进来的他,手轻轻按在刚绘完的那幅工笔牡丹上,不想让他靠近。
慕容拏郓的视线一点一点移到她的那幅工笔牡丹上,右手忽然覆盖上她的手背,用力去掰她的手,笑:“怎么,不想让孤瞧瞧?”
萧晨月摇头道:“臣妾拙作,恐污了帝君的眼,还请帝君莫要取笑臣妾。”
“也罢。”
慕容拏郓呵呵一笑,遂拉着萧晨月至榻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萧晨月轻轻垂着头,越不敢看他。
慕容拏郓轻抚她莹润的脸,冷笑:“为什么不敢看着孤?是怕孤会吃了你么?”
“帝君,我……”
萧晨月道:“臣妾不敢。”
“不敢……”
慕容拏郓玩味着这两个字,忽而笑道:“你既能在五万大军面前镇定自若力劝楚将军退兵,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帝君……您可就会打趣臣妾。”
萧晨月嗔道。
慕容拏郓道:“这次的确多亏了你,孤的右夫人。替我北溱化解了一场危机,孤是该好好谢谢你。”
萧晨月躺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微笑。
咸亨四年七月二十,慕容拏郓下诏晋封右夫人为云锦大夫人。
(二)
天际云烟舒卷,清风拂动帘幔,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树上的飞鸟。
自萧晨月封了云锦夫人以来,这几日便有不少前来道贺的人往来于她的景云旃,萧晨月一时忙得有些无暇他顾。至此朝中有人便暗自揣测,这云锦夫人此次为北溱王室立了一大功,莫不是此番又要得宠了?种种传言,不一而同。
王廷的风向向来难以捉摸,后宫便更是如此。
玉凤旃。汝南手执一柄蒲扇,斜靠在座榻上,望着面前下了一半的棋,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帝君近日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自萧晨月被晋封为云锦夫人后他便频频留宿景云旃,来她的玉凤旃的日子屈指可数,即便来了也坐不到三刻便匆匆离去,偶尔他会过来陪她弈棋,可最近两次这棋只下到一半他便借故离开,不知又去了何处。
呵,他们果真再回不到从前了么?她的郓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也罢,王的宠爱,本就没有恒常的主题曲。
“娘娘。”
阿柔匆匆进来,见汝南正盯着那残局出神,而对面早已空无一人,便明白了几分:“帝君……又去了景云旃?”
汝南淡笑一声:“他如今去哪里,早已无须向我汇报。”
顿了片刻,又自言道:“他是帝君,无论去哪,都是一样的。”
阿柔又道:“奴婢听闻近日有不少道贺的人都快把景云旃的门槛给踏破了,一个云锦夫人而已,犯的着如此……”
不想却被汝南打断:“阿柔,有些事,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