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卿裴一平率先执玉笏言:“陛下,自西南巴郡国远道而来的苍九黎使臣明日便可抵达都城,届时还望礼部配合设宴迎接。”
钱墨立马接下话茬回道:“自然,臣定当竭力配合鸿胪寺卿。”
之前两国就有停战交好意向。
双方都撤兵也是交好的前提,所以陈勉才将赵百泽连同他的将士送往北境,毕竟那里,绝无交好的可能。巴郡国此番入他南朝都城,便是为下一步巴郡国太子前来牵线。
“哎,可惜威宁将军战死北境,不然…对了,明日可是车骑将军的生辰?不如来宫中与使臣同庆?”
陈勉的悲伤来得快,去得更快。
“谢陛下隆恩,能见使臣已是有幸,怎敢多求。”
陈勉闻言,眉眼弯得更甚,他不禁调侃道:“北境得以平稳,车骑将军功不可没,哪里谈得上多求。若论多求,倒是朕多占了爱卿能在家陪陪妻母的时间。”
…他知道,但不做。
上朝的时候没碰见钱墨,下朝的时候自然躲不过。
“钱某真是太羡慕车骑将军了,既能见使臣,又不用干活。”
最近,他明明都要忙死了,裴一平还装作看不见,硬是要到朝堂点他一嘴。若不是他的人领错了路,让使臣提前三天到都城,他至于忙成这副模样吗?
他们一天天的,忙一回休半年。
再看他呢,自从接任了之后,休沐都不敢休。
钱墨觉得车骑将军这一年休一回的,应是最懂他之人。
两日前。
裴一平派去的人可不止是领错了路,居然还同使臣走散了,这可要将他们给吓死了,所以后来找到之后,索性直接换了最快入都城的路。
免得夜长梦多。
此事他们不敢告诉裴一平,更怕陛下知道治罪于他们。
好在使臣开明,安慰他们道:“此事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看南朝商摊有趣,住客栈时打算买些回去送给儿女,谁承想竟迷了路,幸好还未酿成大祸,误了入都城时间。诸位,这件事就此翻篇,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其实他并非是现商摊有趣,而是现了静王留下的记号。他此番入南朝,是巴郡国君为了向静王殿下彰显合作的诚意。
毕竟,抛长线才能钓大鱼。
事成,他们从静王那里得利。事若不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内政乱了,他们也好趁乱下手,左右他们都不会亏。
“看来,你们国君比本王还急。”
“静王殿下说笑了,能与您这样未来明君合作,我们国君定当重视。”
陈联的脸已被秦茫用上等医药治好,如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细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葫芦玉瓶。他抬眸,尽显眉清目秀,语气却不容置喙:“本殿已为苍使臣,准备好了见面礼。”
周昱林接过那葫芦玉瓶,将它放到苍九黎的面前。
“不尝尝吗?”
苍九黎忍下了心头疑惑,将那玉瓶拿起,里面只有一枚丹药,他将它倒在手心,闷到嘴里仰头咽了下去。
陈联见状露出温和的笑容。
“苍使臣,不怕是毒药吗?”
“不会,静王殿下既如此,自有您行事的道理。”
他还觉得陈联这是在试探他的可信度,于是让他吃下假装是毒药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