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上挑,明显是个疑惑的音调,盛钊听得出来,他这是在催促他的回答。
为了以后的良好事业展,盛钊本来想否认,可他看着刑应烛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又想起了那个月光下令他心跳加血压高的侧脸,于是话到嘴边,他又鬼使神差地改了口。
“啊……”
盛钊干巴巴地出个模棱两可的应和音。
“啊是什么意思?”
刑应烛状若不满地啧了一声,松开他的手,说道:“说明白点。”
“这个问题,它很复杂的。”
盛钊试图解释:“这个情绪冲击下是会有心动的感觉,但也不代表我就是暗恋——”
“所以不是?”
刑应烛反问道。
“……那也不能一定说不是。”
盛钊气焰顿消,忒没底气地找补道。
刑应烛勾着唇角笑了笑。
盛钊这要是还看不出来刑应烛是在逗他玩,那他就白跟刑老板楼上楼下地住这半年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刑应烛好像格外有魅力。他明明还是那副气人的德行,可盛钊就是莫名觉得,他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比平常真诚一两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顺眼。
在暖黄的浴室灯下,就着外面模糊的雨帘,盛钊活像是被刑应烛下了蛊,紧张地舔了舔干的唇,眼神定定地落在他身上挪不开。
“其实……好像是。”
盛钊说:“有点暗恋。”
刑应烛颇为有兴致地追问道:“有多少?”
“很多!”
盛钊被他问急了,破罐子破摔地说:“你长得好看又有钱,还救过我好几次,是人都忍不住不动心的好伐!要我是个姑娘,早该以身相许了——行了吧刑老板。”
盛钊一着急,甚至说话间带了点申城本地口音,尾音软软地拖长了一点,听起来不但毫无气势,还有一点被逼急了的色厉内荏。
刑应烛心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甚至都想给他就地录下来,转天再放给盛钊听听,让他看看自己多好玩。
他得到了令人愉悦的答复,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盛钊跟他不偏不倚地对视着,再一次感到了那种被凝视的错觉。他眨了眨眼,终于从刑老板身上咂摸出了一点属于“蛇”
的气质。
危险、神秘,又让人充满探究欲。
每次刑应烛这样半眯着眼睛看他时,总能让盛钊恍惚间产生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他总觉得这是对刑应烛身份先入为主的错觉,但如果盛同学平常多看两集动物世界,他就会现,他的感觉完全没错——刑应烛看他的眼神,确实跟蛇看猎物时没啥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