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为夫与你一道去见好了。”
这姜同善总爱跟在她左右,好似她独个外出并非商谈买卖,而是去会哪个野男人似的,常素梅心下明了的紧。今早,她与约好的几位西域商客确有些买卖可面谈,夫君总不会以为她连那蓝眼珠、红头的西域鬼模鬼样的西域男子也瞧上而独个前往吧?
“好!奴家等你片刻也成。”
他总归怒气消散,填饱了肚子才好。当口,又一小丫头奔走赶来。见着常素梅登时跪地。“禀报夫人,大事不好,二当家与三当家的在前厅争执了起来,还动起了手,请夫人前去解围。”
“岂有此理!”
常素梅闻言,不待姜同善用毕早膳,独个就随那下人小丫头连奔快走就去往前厅之处。
大厅之中已围满了堡中的下人,在常素梅眼中所见的却有二当家同三当家各自手执刀剑,你砍来我刺去,二人各有所伤,却皆不肯停手。
“滚开!”
怒吼一声,常素梅不见昔日的温和,龇牙咧嘴,凶光冷眸。“还不住手!”
二人听言,都知是当家人来了,遂暂且停歇,嘴上亦不肯服输,依旧各自骂骂咧咧。
气不打一处来,常素梅冷哼一声。“来人呀,将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手中兵器卸去,把他二人给我绑了。”
一旁瞧热闹的小喽啰们得了当家人的示下决无违逆之理,其中四名小喽啰稍有迟疑后上前。
“还等什么,拿下,带到后堂,听候落!”
常素梅威严厉害,当家人之气魄不亚于男子。
转身,她先个起步,朝去后堂,那儿便是常家堡内聚众谈议堡中大事的地方,也是堡内惩处自家兄弟的刑堂。
二当家、三当家情知不妙,方才各自气势凌人,绝不服输的架势这回荡然无存,不过,二人可不敢在当家人面前立时就为自个讨情,辩解。
后堂,常素梅双手后负,背对二当家、三当家。侧过脸来,便对一旁的小喽啰吩咐道:“放开他们,尔等退下。”
四人小喽啰这便各自称“是”
各自领命退去一旁,随时候命。
一时之间,后堂静谧无声,仿似喘息之气都能听到。还是常素梅先个话。“二位德高望重,在堡中建功立业,如今,你二人一大早就在堡中前厅动起手来,还各自负伤,堡里上上下下都瞧了清楚,你们倒是给我说说丢人不丢人,今个你们二人就给本堡主一个明白的道理来,否则,休怪本堡主一会不顾及兄弟旧情。”
话说常素梅一会温和端庄,一会又母夜叉般冷酷犀利,这会又威势盖人,这女人家若生就男儿身,决计再不用遭人说三道四,背地里取笑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
这份上,二当家也该为自个辩解,遂望向常素梅道:“当家的,愚老迈昏聩,不敢奢求你饶恕,愚年事已告,只求归乡种个几亩田地,颐养天年,万请当家的恩准。”
“堡主,老夫年老体弱,不胜堡中要务,也请堡主放我归乡,哪怕去重操本业养家度日也能心满意足了。”
三当家依序说话。
二人都是五十开外的年岁,资历在堡中属最老,但二人历来不睦,常生争执,好在只有嘴上吵嚷几句也未成危害,今日闹到这般田地,她这个当家人若不严惩何以正堡规?
这才转身,瞧向一对老者,可惜二人都侧过脸去不与她眸光相遇。
总要问明情由,否则轻易堡规伺候,万一错怪了人,追悔就怕来不及了。
常素梅吐纳了气息,而后缓缓迈步朝向二人,尽在身旁后,她便和缓了说话。“敢问二位因何动起了手?”
“好!堡主既然相问,愚总该直言不讳,这般吧,你问问三当家,这缘由自会清楚。”
三当家狠狠剜一眼二当家,回过脸来瞧见常素梅。“堡主,你评评理,我二人到底谁是谁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