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风滑游吾身,段段追忆心流沉。
悠悠薄云日色净,蹀蹀遐观避尘纷。
石任意行步已至于府院外,此处恰有一“釜山亭”
,他便立在亭中,朝于府的大门望去。说不出的心思凝结。是故,随意咏出一古诗来。
一人在此,他瞧着的是于府大门,但他心中此刻似乎并非惦念于瑶素,而是甘坤道。自从见识了甘坤道的本事,他断定,这世上还有世外高人,即是得道的高人。
他自个所谓的生死之道饱受甘坤道的盛赞,或许自个真有问道求仙的天资。
亭风又是一阵吹过,冰凉爽适,身子渐有好转,他便听从姨母的话留在她家逗留些时日,反正秋闱已过,稍作歇息才好。
父亲归去家中,不似往常那般心事重重,石任意放心了些。父亲满口应承,归去家中必然少吃酒,少去赌坊,专心联络商旅朋侪,就待时机,再出门从商去。
凌乱,无奈,喟叹无情的尘世。倒是谁人能知他?
高墙厚门,人来人往,于府院外已见繁华,可鉴于瑶素肯舍弃富庶安逸的日子,却去乡下与他同甘共苦,心中早已盼着嫁给他。
心思泛动,他又记得甘坤道的仙姿,肯为他而施法,让他得见世间的神奇。哎呀!不宜久留,姨父正托人打探于瑶素的下落,但身陷囹圄的甘坤道指望谁人搭救?
两回谋面还不算奇缘吗?今个就要说动姨父相助搭救甘坤道出狱。不可犹豫不决了,主意已定,最后再瞧一眼于府,毅然转身。
刘大满心欢喜,他今个两筐豆腐全卖光了,买了酱牛肉,还着一壶酒,他打算亭午与石任意这个姨侄吃上两杯。
“任意呢?”
方进入家中,刘大便唤了一嗓子。
绣娘正在庖房爨炊,闻听刘大的说话声,探出头来道:“他说去闲逛一会,尚未归来。”
刘大放下扁担、筐子,抬起衣袖便朝自个额头擦汗,而后快步已到绣娘身旁。“说个好消息你听。”
绣娘一转身,她去拿碟子盛菜,一壁便问。“可是传回孙桂花的消息了?”
刘大哈哈大笑道:“绣娘果然天资聪颖,我只随口说了一句你便知道了。”
“怎会不知?你若替人襄事便日日念叨,生怕办不好,你才进门就急不可耐,我猜也猜着了。”
绣娘含情地瞧了他一眼。“可惜你急于寻到的并非我嫂子了?”
“啊!全当看在任意的份上,好奈是你姨侄的继母嘛!”
“我姐姐命苦,年岁轻轻便一命呜呼。唉!若当年早些与她逢遇,或许我这个妹妹也不会眼睁睁瞧着她死去的。”
“你姐姐染疾,故而病死,你又奈何?”
绣娘却秀眉一锁,若有所思,接着炒菜。
“可怜了任意,不满周岁便没了亲娘,幸亏,如今,他与你这个亲姨母相遇,日后啊,你既当姨母,也要做个母亲,好生疼护他。”
“那还用说!唉!”
她又一叹息。
“好端端,有甚不快?”
刘大随意反问。
“还认得白铁匠吧?”
刘大略回想了些。“认得,怎么不认得?”
“他与姐夫有些交集,我便托他打听了些事,不想一问,一答,可不得了,吓我一跳。”
“啊!能把我家绣娘吓一跳,看来此事不简单了,莫非。。。。。莫非你姐姐并非病亡,是你姐夫他。。。。。。他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