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正说话间,不想一粗布棉衣,男子装束的彩云时隔整月归来了。
但见彩云为了避人耳目,装束男子模样,还如往昔一般。见着石顶富,立时福身施礼。“见过石大叔……”
又转身眸光瞧了眼石任意,再福身。“见过石公子。”
“哎哟!彩云姑娘你这是……这是从何而来?好些日子不见了呀!”
石顶富瞧见了彩云,登时睁圆了双眸,嘴巴张得老大。
“回石大叔,奴婢从县城匆忙赶回,今……今特来寻公子,有些话……有些话要和石公子说。”
她说话间,那双通彻的双眸就扫来扫去,偷瞧着石顶富和石任意。
二人临别之言,说好浃月再会,这下于瑶素遣派彩云赶来必然是信守那份诺言。
他起身,就要随彩云出屋说话,孰料,石顶富立时拦阻。“儿啊!你母亲正去见媒婆,今日为父也要去见一见人家,你还是过些时日再同于小姐相约来我石家做客吧!”
他当然猜到彩云突然出现的缘由,也知道于瑶素对儿子的一番心思,但,孙桂花的话他怎会不听?而况,整整足月,这丫鬟又来,若不是躲在一处落胎,何必煞费周折今日再来。
无论日后,意儿不可随便娶个不洁的女子。除非,于瑶素仍然冰清玉洁,这恐怕已经来不及查探,也不好相问意儿了。
这当头一棒真乃无情,险些让彩云悚的晕厥了过去。她怒目而视,紧紧盯着石任意。
垂,愁冗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话,目光失色,瞧着地上。
过了会功夫。“公子你……”
彩云一跺脚,张口就斥责道:“枉费我家小姐对你一片深情,你却在我家小姐离开之时急于做负心郎,好啊!好一个负心郎,你……你……”
“哎!彩云这说的什么话?”
石顶富急忙起身,左腿用力,伤腿---右腿则轻轻踮起。“向日,我儿不过是瞧着你家小姐乃他朋侪的缘故,答应留宿你家小姐度过难关,这会怎就一片深情了呢?意儿已年十八,成家立业再不宜迟,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家,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曾亲眼瞧见小姐和石公子越轨,就在石家的后院柴房之中。小姐遭受张公子不辞而别之苦,再遇着石公子后,一心盼着与其百年好合,再不受那被弃的伤痛,若然,知晓石顶富要替石公子择一女子成婚,就怕小姐承受不来,寻死的心都有了。不成,非得搅和了。
“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心中还有没有我家小姐,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家小姐成双入对?莫不是得了便宜就要抛弃,做那万世让人唾骂的陈世美?”
彩云面红耳赤,抗声斥问。
“闭嘴,你……你……你瞎说什么?”
石顶富自然不知儿子和于瑶素已有肌肤之亲。转而错愕地瞧去自个儿子。“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做出那些个混账勾当的?”
总算,石任意启口。“父亲,孩儿不孝,孩儿……”
“啪”
的一掌,是石顶富扬起的右掌狠狠甩去,就打在儿子的左脸上。“糊涂……糊涂啊!你……你要于小姐也该明媒正娶,何苦偷偷摸摸,害了人家呢!人家小姐的清白就被你这个混账东西给毁了,看为父……看为父不打死你……”
石顶富惦着脚,拿起筷箸,伸出手,面上凶神恶煞般就朝石任意靠近,似乎不打死这个儿子誓不罢休的模样。
“石大叔,你住手……”
彩云高呼一声,眉儿拧起,伸出双手就欲挡下石顶富的一双筷箸。“石公子何罪之有?”
“他毁了你家小姐清白!”
石顶富面色一片威怒。
彩云又道:“要怪……妖怪就怪石公子和我家小姐都是心甘情愿的。石大叔不可错伤了石公子。奴婢还要请石公子去接我家小姐归来,从此他二人成双入对,就待我家老爷允准,也不亏待了你石家。”
言下之意,得了椒城高门大户的于家垂青,对村中的石家或是石任意而言都是高攀。
石顶富不过做戏罢了,否则拿双筷箸恶狠狠的模样作甚?他做出此举动就是要乘间逼问些秘辛出来,也显得他乃村中有威望的富庶人家。
彩云可没心思去管那许多,她已乱了心神,就怕石任意会狠心抛弃小姐,或许石任意真的知道小姐不洁之身,早就应承了他的父亲会与旁个女子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