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任意这才一一道来,并相问家中可有甚么金银财宝,他不能再让姨父、姨母为银子操心。
石顶富听后,固然长叹一声,待儿子相问家中财宝之时却沉默了良久。
“父亲,钱财乃身外之物,就算变卖家产也要换回银子交给姨父、姨母啊!”
“傻孩子,钱财可是那么容易挣来的?你姨父这般模样还不是为了银子?”
大出预料之外,石任意究竟怎样也想不到父亲会这么个说话。“父亲,姨父、姨母为甚缺银子,还不是为了救你出狱?”
石顶富当然明白,他冷哼一声。“为父几时说不记得他们的好了?任意,不瞒你说,家中已无甚值钱的东西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险些栽倒在地,石任意听后呆呆地看着石顶富。“父。。。。。。父亲。。。。。。你。。。。。。”
瞧见儿子真的怒了,石顶富遂连忙转圜了些。“好了,儿啊!为父这么些年来风风雨雨在外头吃尽苦头,到底为了甚么,还不是为了你。哪怕家中有些个金银财宝也要留给你呀!为父知道你的脾性,过于纯善,日后会吃亏的。任意,你执意要银子帮你姨母,好吧,为父就告知你,在家中茅房外,靠东侧地下藏了些黄金、珠宝,你取出换了银子就送去你姨母哪去吧!”
原来,家中还是有些宝贝的哟!但父亲真是用心良苦,宝贝都不藏在屋中,偏生藏在茅房边。真真高手,想必旁人极难料到呀!
哭笑不得,石任意这才与父亲拜别,他马不停蹄,恨不能眨眼功夫就赶回坝沿村,先查探一番,待日落天黑再翻墙入自个家中。
诚如石任意所料,何重越已逗留坝沿村多日,不查出石顶富杀人罪证---两具尸身怕是绝无离开的可能。
远远望去,何重越一人正在酒肆里吃酒用菜,石任意如同往常,从酒肆后门采买了晚食,先头送去松竹山,甘坤道正打坐修炼,他丢下晚食便与其闲说了两句匆匆离去。
夜幕时候,天色昏暗。村中已不见几盏灯火,就算几盏灯火原来也是酒肆、客栈悬挂的灯笼映出昏黄的光色。
黑天昏地才好行事,石任意再是一任书生,但他翻自个家的墙头熟识的紧,轻易就入了院中。
取出火折子,点燃一支随身携带的膏烛,他便朝茅房之处奔去。家中的镈器也有几件,随意提了个铲子便挖起土来。
诚不欺人,父亲对儿子说的皆是实话,掘了些时候,地下果然有个锦盒。取出,奈何已上锁。算了,只要带走,随意寻个锁匠必能打开,石任意取来一件旧衣裳,将锦盒裹在其中,背起,他先个要离开自家,免得逗留过久被人察觉。
也是太巧,石任意若做贼般才从家中离开,不想他又要遭逢害他险些丧命的两个赌徒。
月色微明,星光黯淡,石任意自负路途熟识,赶紧朝松竹山那儿去,明日一早想法开了锦盒锁具,取出财宝就可无忧了。
夜路昏昏,但石任意却犹如疾奔的猎豹,快向前。一小树林旁,突兀窜出两人,石任意奔跑过快,躲之不及,迎头就撞上一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劫持了他的两个外乡人的赌徒大哥。
“哎呦呦,疼死我也!”
赌徒大哥鬼虚了起来。
赌徒兄弟取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色瞧来。不瞧不打紧,这一瞧着实吓了一跳。赌徒兄弟亦栽倒在地。“你你你。。。。。。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赌徒兄弟瞧见的脸才令他胆颤,他与大哥二人曾劫持面前的小兄弟,后来因事耽搁,无法赶去洞中,这些日子过去,猜测被劫持的小兄弟定然死在洞中了,不想,就在这儿黑不溜秋的夜幕下遇上。
“什。。。。。。什么?”
赌徒大哥也悚然不已,取出火折子,如法照去,他也瞧见了令他快吓破胆的那张脸。“啊!”
更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赌徒大哥活生生给吓昏了过去。
“小兄弟饶命,小兄弟饶命啊!我兄弟二人本想回去洞中,可赌输了银子,被赌坊之人给关在地窖之中,等我兄弟二人想回去救你的时候已过去七天,总觉着你不是饿死就是被豺狼、虎豹给吃了干净,故而就没去了。如今,你已身死,变成孤魂野鬼,无法复活,倒不如善心,饶了我兄弟二人,也好在阴间积点阴德。求求您了,小兄弟。”
噗嗤一声冷笑。“活见鬼,你们才是鬼呢!我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偏生就让你们给说死了,真真令人贻笑又可恨呢!”
大活人,方才还昏厥过去的大哥立时就睁开了双眼,又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旁的枯草,光色登时便照来,三人彼此都能瞧见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