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水母看着自家崽子失魂落魄的脸,偷偷地埋怨着主神大人。
虽然主神大人早就说了她一点也不温柔。但是,也没有第一天吃完,第二天就放置的啊!
什么恶趣味!
伊宙正以天道水母的视角观察着江衍时。
今天是服从度训练的第一天。
从极乐的天堂坠落至孤独的地狱。江衍时正处于最需要安抚的时候,却被想见的人独自放置在了这里,巨大的落差感给江衍时造成的难过必然是巨大的。
但他必须接受。
江衍时沉默着吃过饭,在桌子旁静坐了一会儿,去了地下安全屋。
安全屋被打扫得很好,丝毫看不出昨晚在这里生了什么。
那里曾禁锢着自己识海中狂的野兽。
那里也见证了自己从未体会过的欢愉。
江衍时坐在石台中心,像是在呆,眼中却带着几分落寞。
天道水母跟着江衍时游了过来。
江衍时把小水母捧在手心里,想跟它说句话,一开口才现自己的嗓音哑得厉害。
自己昨天到底被迫哭了多久……
太过分了……
江衍时突然有点生气,他狠着脸戳了戳冰蓝色的小水母:
“你昨天欺负我。”
低哑的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没觉的暧昧意味。
天道水母只能任由江衍时不轻不重地戳着自己,在心中大声哀嚎。
它好无辜啊!它昨天明明被屏蔽得严严实实!
而透过天道水母的共享视线,伊宙看着江衍时控诉的眼神,笑得顽劣。
自己不在身边,江衍时就控诉到自己的精神体头上了。
行吧,伊宙接受他的控诉。
昨晚自己是稍微过分了一点,把江衍时的哀求声和痛呼全都忽略掉了。
到最后,江衍时被自己折腾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无意义的哽咽。
他果然哭起来的时候最好看。
第二天。
哨兵的身体素质很好,恢复能力强,今天已经没有不适感了。
于是江衍时就像在北区的平常一天一样,起床、进食、锻炼、在终端查阅任何与十七年前战争有关的信息,结束这一天。
这是平静无波的一天。
但已经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比如身边陪着自己的小水母。
比如心中抑制不住的微妙情绪。
第三天,依旧只有自己。
江衍时莫名地有些烦躁,他把柜中所有的食物都拿了出来,然后一股脑地塞进了嘴里,鼓囊囊恶狠狠地嚼着。
真是幼稚得可以,江衍时在心中嘲笑着自己。
天道水母呆滞地看着江衍时拿出了作战时的态势,吃光了所有储备粮。
自家崽子是不是已经被主神大人玩坏了啊?!
“主——”
“我看到了。”
天道水母的哭嚎声还没开始,伊宙已经平静地开口:“他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