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费尽心机把持朝堂,对内对外管得死死的。
这样的人,心思细腻敏锐,非凡人所能驾驭。却被自家女儿看做迟钝,不上心。
“他那是目标明确,你懂么?”
霍父开口。
见女儿一脸茫然和不服气,他抱拳对天,又道,“说句僭越的,堂堂太子,养个臣下的女儿在后院,费尽心机护她周全。你以为,他图什么?”
霍念衫一时不知说什么。
“还不是图她安好。”
霍父轻笑,点点霍念衫的脑袋,“喜欢人至此,这叫你所谓的对男女之事不上心?”
恐怕,是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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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后院的马棚,伊绵拿着一把棕色大刷,替她的小马驹梳毛。马厩里干净清爽,一看便是时常打理。
只是春风带着寒意,刮得伊绵脸疼。她轻轻交替双脚,轮流踩地,可是仍旧冻得生疼。
男人在月门处,手上拎着一双女子的绣鞋,对下人道,“走远点。”
下人悉数退下。
脚步声逐渐靠近,伊绵一顿,继续刷毛。
“啊——”
宁之肃拿过一旁的木凳,将伊绵抱在腿上,坐下,惹得女子轻呼一声,不住地在怀中挣扎。
男人低为她穿鞋,抓住她的脚,轻喝,“别乱动!”
伊绵止住挣扎,心中仍是有气,故意翘起脚尖,让男人无法将绣鞋套入其中。试了三次,宁之肃耐心告罄,冷笑道,“你再这样,孤就将你的鞋袜脱掉,让你自己走回去。”
女子的脚怎能随意给人看,便是不穿鞋履出门,像她这样只着长袜在后院乱跑,已经是失了规矩。好在太子府的下人训练有素,看见这样的场景自动回避,不敢多看。
伊绵吐舌,想到之前的剑拔弩张,心中仍是不满。
宁之肃见她那副样子,冷声道,“平时里有事求孤便哥哥长,哥哥短。你就是这样听哥哥话的?”
什么哥哥长,哥哥短。
女子脸颊上有一抹红晕,幸而男人低头为她整理鞋袜才没有看见。
不就是之前想出去玩,或者做了什么坏事,才叫了两声哥哥的。
伊绵将手搭在男人温热的脖颈上保持平衡,便听男人传来一句,“平日里宠得太过,如今真难管。”
女子噘嘴。哪有难管。
何况,是他太恶劣。
伊绵想着男人先前的话语和行径,明明该讨厌和生气,可是却顺着潜意识的本心将身子贴近宁之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