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边招呼春生坐下,边逗弄小孙子,“家里人腾不开手照顾它们,一不小心就饿死了。”
福生怕奶奶把小鸡仔送走,忙一口应了下来:“我可以把我碗里的省下来,也可以去里找虫子喂它们吃。”
小小的人儿,唯恐林老太不答应,跟只护崽的老母鸡的一样,把小鸡仔圈在胸前,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张氏没想到,福口中的把小鸡养在家里,不是养在东厢房后面的鸡窝里,而是养在他床头,稀罕的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抱着。
时间一长,满屋子的鸡屎味终于惹怒了张氏,左手提三只鸡仔,右手提福仔,一起丢到了厢房后的鸡窝里。
林家的医馆加入了孙婆婆和春生的宣传,村里人渐渐没那么排斥了。
不少跟春生一样有腰疼毛病的村人,开始66续续抱着粮食登门。
用过膏药的都说林家大夫妙手回春,没用过的说林家狮子大开口抢钱,到了丁家这里更是没什么好话。
“想钱想疯了吧,一贴膏药要二斤粮,林家怎么不去山上当土匪,没见过世面的外乡人!村里还有那么多人上赶着去当冤大头,有钱烧的吧!”
丁茂山坐在院子嚼花生米,心里还记恨着林家上回帮曹家聋子,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庆娘对他冷冷淡淡,钱寡妇老问他要这要那,心里越不是滋味。
屋里,葛氏又躺在床上浑身疼得喊出声。
前段时间因为老头子过世,她大病了一场下不了床。
恰巧赶上秋收,特交代儿子一定要在雨季来临前把稻子收了。
丁茂山前脚答应得好好的,后脚没了人影,她拖着病体下干活,好不容在村人的帮助下收完了稻子,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听说村里来的林家治腰疼有一手,嘱咐儿子去买一副贴上,结果,儿子非但不去,还骂她事多矫情,她索性自己爬起来去找大夫。
“林大夫,还得是你有本事,扎了针腰疼果真好了不少,等我回去了,就让茂山把诊费扛过来。”
林老太又在葛氏腰上贴了副膏药,两人唠了会儿家常,林老太看她为人豪爽,也不藏着掖着,直来直去说出口。
“葛姐姐,诊费不着急,我还有件特别要紧的事,想请你帮帮忙。”
葛氏泛起糊涂,她能帮什么忙。
“我家来莲花村也有个把月了,之前买屋子的时候,丁村长说等农忙过了,帮我家寻摸几亩良田,你看……这秋收过去半个月了,也没个动静,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还是当时给的打点费少了些……”
听了这话,葛氏才知道还有这茬,儿子却从没在她面前提过,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可见并未打算给林家分田。
心里一时又恼又恨,恼儿子收了人家的辛苦费,却没半点信用,恨自己教养不善,生出个不尊亲长、好吃懒做的东西。
谁能想到她跟丈夫老来得子,最后养出这么个玩意儿。
她忙不迭跑步回家,将儿子堵在门口质问。
谁知丁茂山非但不认错,还觉得林家人心思险恶,亲娘里外不分。
“娘!你怎么向着外人呢!不是我拿钱不出力,是村里压根没有空闲的土,村民们个个嫌家里人多少,林家要有本事,就挨家挨户劝说去,谁家愿意卖我绝不拦着!”
丁茂山把话一撂,头也不回出门找钱寡妇去了。
林家得知消息时,一家子气得鼻孔都要冒烟。
祥云趴在郑氏背上,也气得不轻,小拳头冲着空气好一顿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