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辙过来,守门的羽林卫纷纷收起刀剑,躬身行礼。那些锦衣卫却依旧拿刀剑抵着锦哥。
周辙走过来,默默打量着锦哥。从她爬墙头的举动,他就已经猜到她是个胆大妄为的,却没想到她竟胆子大到被明晃晃的刀剑抵着也不害怕。
“你不怕?”
直到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问出了声,不由冲着自己挑了挑眉。
锦哥也是一愣,抬头看看他高挑着的眉,再低头看看仍然抵在胸口的刀剑,轻蔑地一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望着她不闪不避的眼眸,周辙忽然明白,她说的是真话。她不怕死,甚至,也许还有点想着要找死。
而,如果她死了,只怕最高兴的,不是那些残害宋文省的人……
周辙闭了闭眼。一想到那些明明可以保下宋文省,却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故意牺牲他的理由,他只觉得一阵恶心难受。他救不了宋大人,至少,可以保全他的家人。
他抬起头,冲着锦哥冷冷一笑,道:“也对,求死向来比求生容易。”
锦哥一怔。
周辙却已经不再看向她,扭头命令那些锦衣卫:“收起刀剑。”
那些锦衣卫本不想服从他的命令,可被他那清冷的眼眸逼视着,竟无来由生出一阵怯意,不得不纷纷垂下了刀剑。
见他们垂下刀剑,周辙扭头看看锦哥,又看看远远站着的老管家,指着老管家道:“你……”
他刚要开口,忽然,林岳峰碰了碰他的胳膊,并冲着右侧呶了呶唇。
周辙顺着林岳峰的指向看过去,却原来是锦衣卫镇抚使吴元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带着两个人向这边过来,他不由就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吴元丰问道。
一个守门的锦衣卫看看周辙,忙绕过他跑过去对着吴元丰耳语了几句。
吴元丰一听,顿时竖起眉毛,指着锦哥高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闯门!来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声音冷笑道:“吴大人好大的官威!不过是个小姑娘要去求医,竟还扯上了‘抗旨’二字。”
却是周辙。
“就是就是,刚刚明明知道我们是在奉旨办差,竟还拔刀相向,不知这又该是个什么罪名。”
旁边,林岳峰一搭一档地唱和着。
吴元丰的脸色变了变,扭头瞪着周辙假笑道:“那以着大公子的意思,是要放人出去喽?!若是被他们带出去什么罪证,不知大公子又该怎么向皇上交待!”
周辙冷冷看他一眼,道:“我说过要放人出去吗?”
林岳峰应和道:“没有没有,从头到尾,我们将军都没说过这种话。”
“那就是诬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