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弘扭头看看一脸警惕站在他身后的锦哥,笑道:“那你应该能跟锦哥相处得很好。这孩子也是个直脾气。”
“不可能,”
锦哥直言不讳道,“我不相信他。”
还标榜自己是直脾气,试探出她的秘密后,竟对她保密的要求不置一词,显然是想拿捏她!
锦哥愤愤地瞪着周辙。
周辙对她的怒视视而不见,却也没接沈文弘的话茬。这句“不相信”
,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他抬头冲着锦哥笑了笑,便又低下头去落下一子。
沈文弘也飞快地应了一子,盯着周辙道:“听少东家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
“是。”
周辙坦然承认。
沈文弘点点头,又摇摇头,似自言自语般轻声笑道:“以前曾听人说,这清风茶楼是西南马帮的产业,可见人言并不可信。”
“倒也未必,”
周辙道,“这茶楼是我母亲的陪嫁,我外公跟马帮有生意往来,茶楼里也确实有马帮的参股。”
“啊,”
沈文弘挥着手笑道:“闲聊而已,你不必告诉我这些……”
“不,小子愿意以实相告。”
周辙抬眼直直望着他,“小子向来认为,能说真话时最好尽量说真话。”
“哦?”
沈文弘不禁大感兴,探头问道:“那么,什么是假话?”
“小子此来,是游山玩水的。这句绝对是假话。”
周辙道。
两人对视一眼,竟都哈哈笑了起来,直笑得锦哥一阵莫名其妙。
“既然少东家从京城而来,可知京城有什么闻?”
笑完,沈文弘问道。
“倒确实是有一桩。”
周辙收敛笑意,正色道,“最近朝中不少大臣在替故去的兰台御史大夫宋文省宋公申冤,要求重审此案。还有人翻出熙景五年淮左大营营啸之事,要求彻查。”
一边说着,他一边观察着锦哥和沈文弘的神情。
却只见锦哥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便再没什么表情了。
那沈文弘也收敛起笑意,眯眼望着他道:“老朽虽不是在朝中做官的,不过也知道,这两件案子是宫里定下的死案。朝廷的规矩,就算当初是判错了,也绝不可能平反,不然皇家威仪何在?”
“老先生此话差矣,岂不闻东风西风之说?当年西风定的罪,凭什么东风就不能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