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如此主动,很难不让郁云怀疑他的用意。
“余怠说了?”
他跟在景玉危身后,忙着踩男人的影子。
景玉危偶尔回头看他一眼,对他幼稚行为不做评价:“说了挺多。”
果然,无事不出门,郁云笑了:“他对你确实有大用。”
“何以见得?”
景玉危问。
“不然你心情不会这么好。”
郁云回答,夕阳余晖划过冰天雪地落在他如画的眉眼上,陡然生出诸多春意来。
景玉危似被迷了眼,竟停下脚步,让他差点儿撞上。
郁云拍拍男人宽阔肩膀:“怎么了?”
“说错了。”
景玉危纠正,抚上他微动的眉梢,指尖在细腻柔软的下巴上逗猫似的勾了下,“我心情好是因为你。”
郁云勉强信了,又问:“余怠落网,梁溪又该洗牌重来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他查到余怠在东平城数十载,受梁溪那位指使,连年增长税收,再克扣老百姓,上缴八成。
光听只拿两成,似乎也不多。
但要是换成具体数额,够好几个平头老百姓吃上几辈子也花不完的真金白银。
如此反复十多年,手里握有的证据多如牛毛。
景玉危运用得当,翻身是次要的,能一举压得那帮子欺负他的人抬不起头。
“你又知道了?”
景玉危一直都知道他手里能用之人众多,会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郁云谦虚地摆摆手:“哪里,我猜的。朝廷没人,他敢在这作威作福那么多年?”
“说的是。”
景玉危望着远处忙着铲家门口冰地的老百姓们,眼神从冷渐渐柔和,“他们怕是没想过下命令剥削的会是当今王上,一切坏事都让余怠做了,该有的好名声还留给景江陵。”
“哪来那么好的事?”
郁云轻笑,“钱让他收到国库,还得到老百姓的爱戴,做美梦比较快。”
和景玉危想到一处去了。
“仪仗来得那日我安排了出戏,诚邀太子妃赏鉴。”
“那队伍还能完整走到东平城,是我小瞧那几位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