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道家流派里,有这样一个神秘的传说:在盛唐时期,忽一日之间,所有在世的道家名宿突然都接到一位道人,名曰李栖桐的,下的约道帖子,称其年八月仲秋月圆之时在江西三清山龙虎殿相聚谈仙论道,并宣称自己乃道家当世第一人。当时的各道家名宿虽然都不知道李栖桐为何人,但接到帖子后,都觉得此人极为狂妄,于是当年仲秋,所有接贴之人全部赶到了三清山,想要在论道中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名的狂人。结果,当晚月圆之夜,那李栖桐竟然从月亮中翩翩而来,先给了所有到场的论道者一个下马威。在当夜的论道中,这李栖桐一番辩论,令所有在场的名宿哑口无言。然后狂笑声中,随手招来一片白云,驾云而去,留下所有的道家名宿目瞪口呆。”
说到这,尹珲一声慨叹继续说道:“就在李栖桐驾云而去的时候,他突然留下一句话道:“吾以为人世尚有懂道之人,可与我一辨,今观汝等皆非吾敌手。吾已为汝等留下一杯作为礼品,汝诸子切记潜心修炼悟道,他日有得道成仙者,吾焚香恭迎鹤驾。”
在场名宿往桌子上一看,果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奇异的杯子,可惜,时至今日,此杯早已隐匿无踪。世人也难有一睹,不过据说这‘太白醉’中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如果运用得当,甚至可以逆天改命。当然,即便是放在普通人手中,也是一件上上之品,真要是用价格去衡量,比这红酒可是要珍贵多了。因为无论是什么酒,即使是粗制滥造的糠糟,他都能将其芳香气味尽数保留,连绵回转,重酵。试问各位一句,如此宝物,是意大利的水晶杯可以比拟的吗?”
尹珲一口气讲解完了这‘太白醉’的好处,让众人瞠目结舌。
此刻,张云飞热血上涌,一张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连连翘起大拇指:“好!不知道多少人见过我这杯子,可从来没人识货,而且我以前只是单纯的以为它只是一个简单的饮酒器具罢了,但没想到这之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而且还有一段如此精彩绝伦的传说,真是大涨了一番见识呀!痛快!痛快!”
说到这,张云飞一拍大腿,对尹珲的印象那是完全改观,要不是身在如此场合,恐怕以他的心性,早就拉着这位小兄弟去烧黄纸结拜了。而一旁的罗哲却是五指捏拳,气得咬牙切齿,本来今天这个宴会,万众注目的焦点应该是自己,抱得美人归的也是自己,而现在……而现在!
“不过……”
就在气氛颇为融洽之时,尹珲的话锋却是破天荒的一转,这一转,也把张总转得直翻白眼。“张总,说句老实话,这杯子来路不正吧!”
看得出来,尹珲的语气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鄙夷,目光锋利如电,仿若要把眼前这个胖子看穿似的。
本身作为茅山传人,他对这‘太白醉’自然不陌生。他知道这‘太白醉’的珍贵,按道理说,即使是放在名山大刹,也是不会轻易示人的,因为这不但是一件法器,更是一种传承,一种信仰。如果不属于道教的人有这杯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别人手中强取豪夺来的。
“放屁……”
罗哲三番五次的想抓住尹珲的把柄,这次自然不会例外,说完,还自顾自的对张云飞挥了挥杯子:“老哥,就不用你麻烦了,保安,给我赶人!”
“呵呵,既然话不投机,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罗公子,不用你赶,我们自己会走!”
尹珲不失气节的笑了笑,一伸手,扣住了唐嫣的手腕,就在跨步时,尹珲稍稍一愣,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滑腻腻的,很显然,是汗。看来唐嫣这个小丫头,被刚才那幕争锋相对的场面,吓得着实不轻呀!
想到这,他安慰性的将手握紧了些,迈出了反方向的第二步。
“三!”
尹珲默默地在口中数着。
“二!”
他相信,张云飞一定会留住自己,因为这杯子的秘密。
“一!”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
好了,飙吧!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尹珲的笑容重回到了自信的嘴角。
“姓罗的,你他妈给我闭嘴。”
张云飞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冲着罗哲声嘶力竭的骂道。现场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甚至连优雅的有些压抑的钢琴声也停了下来。
所有宾客的动作刹那间定格,不约而同的将焦点汇聚在那个随着粗重的喘气,身躯剧烈抖动的胖子身上。
想不到张云飞,这个刚才还对罗哲拍马逢迎,媚态万分的势利之徒,竟然会为了尹珲,为了尹珲的一句话,当场和自己的老主顾翻脸,这种面子,这种谱……
众人心中此起彼伏。
罗哲一屁股坐到了沙上,一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一秒钟前高立云端,一秒钟却坠入了万丈低谷,这种差距,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富家大少来说,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此刻,他的心,也和被张云飞拍碎的玻璃一样,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