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明放下碗朝屋门走去,刚掀开厚重的门帘,就见容迦南窜天猴般一头撞了过来,差点摔倒,被他家阿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花春想忙起身走过来,正好见到青荷随后赶来,那样子,瞧着像是她为迦南指出容苏明所在,却在一同奔来此处时,不慎被迦南甩在了身后。
“不好了!”
迦南冲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紧紧拉着容苏明胳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堂前、堂前巷的,那个小孩子,咳咳……快要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览
按照我国历史上某个朝代的长度单位,六尺是现在的一米八,六尺五寸是一米九五。
除夕至,祝万事胜意
7。初次试探
迦南口中那个快不行的小孩子,年龄尚不足一岁,秋冬更替时不慎染上时疾,后被容苏明安置在堂前巷的别宅里诊治照顾,乳名唤作小五,是兰氏第五个孩子,也是最小的孩子。
今日腊八,歆阳的百姓无论富贵贫穷,高低贵贱,皆都各自在家团圆过节,准备年,宽敞街上行人不算多,马车飞驰入堂前巷,不待完全停下,便有道深棕色身影从车儿板子上一跃而下,直朝宅门奔去。
花春想紧接着从车厢钻里出来,被随后的青荷及时拉住,才没跟着容苏明一道从车上跳下去。
“夫人穿着裙,不及家主行动方便,再伤着自己可不好。”
青荷待马车完全停下,自己先跳下去,再转身扶花春想。
容苏明却在大步跨上宅门前的青石台阶后,定定立在了门前。
花春想趋步上前,来到容苏明身侧,正欲问她为何不进门,突然现这人平复着自己呼吸,垂在身侧的手半握成拳,微微抖。
抬眼去看,这人的侧脸轮廓线条流畅,神色是比在许家时露出过的冷漠还要疏离,带着丝丝复杂,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日乃容花二人成亲之后的第二日,也是花春想第一次在容苏明的身上,看见此般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心里有些许好奇,不知这人曾经历过怎样痛苦挣扎的事情。
作为容苏明身边本该是最亲近、实则堪称陌生的人,花春想瞧见容昭如此神情,不知道自己当说什么做什么为好,便伸手拉住容苏明半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主动递上台阶道:“等我啊,走罢?”
待拉住容苏明之后,花春想才知道,这人的这只手不仅在颤抖,而且可谓冰凉。
“……”
容苏明原本眼皮半垂着,下颌紧绷,似在强行压着身体里某种横冲直撞的东西,闻花春想言,她偏过头来看身边之人。
见花春想微抬眼定定看着自己,容苏明眨眨眼,慢慢平静下来,接着眉目舒展,打开手心,反手将那只温软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
牵着花春想一道进宅门。
前院里只有两个年轻力壮的看家小厮在,二人并肩立在当值的屋门前给家主和主母叉手行礼。
花春想跟在容苏明身边,侧耳听到隐约有断断续续女人哭声,她心中悄悄琢磨着什么,径直被被容苏明牵着,从正厅旁边的井字廊来到宅子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