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书宁特别来劲,双眸欲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字字诛心。
好似这些事千真万确的生过。
听完这番话,沈霄呆坐良久,不言不语。
眼下辛薇也呆住了。无语,无奈,情何以堪看着沈书宁。
“你把我说成了一个傻子……书宁,我不会那样伤害自己。”
辛薇无语望天。
他未必尽信,也未必全然不信。
怪不得皇帝今日如此坦诚,原来他听了这些话,已然有些自作多情……
沈书宁拉着她的手摇了摇,讨好的语气说:“我就是烦他那个怎么骂都无动于衷的样子,所以我来点猛的……你知道么,我说完以后他就傻了,好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我是感觉,这些话真的有用……”
“没事。”
辛薇道。
这些话若放在三年前,沈霄会强行不将它放在心里。大业未成,何以家为?何况只是一个女人……当初他就是这样做的。
今非昔比,如今的沈霄,无人能轻易将他的皇位撼动。这个时候,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年少的一点真心又显得难能可贵了。
权势,富贵,名望,还有真心待他的人,他都想要,也在情理之中。
辛薇非但不觉得书宁做的不对,甚至细想之下,觉得她做的这件事甚好,于自己益处良多。
只是有一事不太明白。
“你为何这样在意他怎样待我?”
沈书宁目光暗暗望向远处,默了须臾,黯声道:“若非我牵线搭桥,你们不会有儿女私情。”
三年来,她无数次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努力为沈霄制造机会,若不是她牵线搭桥,未必会有后面的事。
每一次看见沈霄,她都会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这是她永不能弥补的过错,亦成了她的心魔,这种痛苦几乎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慢慢的她想明白了,要替清月报仇,要看着孟氏曹氏覆灭,她方可有一寸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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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宴上,沈书宁凑到沈霄身边说了一句话。
“今夜亥时,她在湖心亭等你。”
沈霄反应很快的说:“朕知道了。”
沈书宁呵呵一笑,没有再多说。
亥时,沈霄准时到了湖心亭,果然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立在湖心亭中,一袭浅粉的海天霞色轻软罗裙,湖风吹舞如落花流水,披帛若晓霞云烟。
一步步走近了,馥郁的香气随风飘来。
尚未开春,这样打扮过于清凉了些,她不禁缩了下瘦弱的肩膀,依依似春日枝头轻颤的桃花。
她竟然这样不顾身子,分明她受不得凉的。
沈霄轻步走到她身后,从后拥住了她单薄的身子,下巴刚好抵在她顶,同她望着同一片太掖池,及池中倒映的明月。
怀中的女子身子稍僵,却也没有反抗,沈霄心旷神怡。
“等了朕许久吗?”
女为悦己者容,她穿成这样在这里等,还用了浓郁的香露,其中意味沈霄自然是懂的。
有花堪折直须折,沈霄并不是那么不解风情的人,已然错过了三年,往后不必再煎熬了。
女子“嗯”
了一声。
这声音娇柔妩媚,悦耳动听,却完全陌生。
沈霄大手把她身子扳了过来,看到了一张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脸。
他在脸色也在霎那间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