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下意识的摇头,他跟这个男人极少相处,也不想跟他示弱。
“我害怕,爸,你带上我,我跟你做伴。”
平安搂着他爸的脖子央求。
“行。”
宁津抱着儿子往外走,准备关门的时候看堂屋门口站着的小男孩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眼下天已昏暗,开着门的堂屋也黑洞洞的,屋里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小孩跟一条黑狗。
“小远也来,我们一起去接你妈。”
已为人父的男人拉着门环开口,见小男娃没有犹豫的跑过来,锁上门让他走在前面,“男娃子胆子要大点,有话就说,多跟平安学学。”
他对闷不吭声的许远说。
许远点了点头没说话。
许远竖着耳朵听后面的人叽叽咕咕的说话,眼睛盯着远处的路,“妈?”
他试探地对远处模糊的身影叫了一声。
“小远?”
苏愉应了一声加快脚步,男娃扑过来抱着腿时她顿了一下,拉着他递过来的手问:“你咋在这?自己跑出来的?”
不等他开口,苏愉看到了走近的宁津,惊讶道:“不是跑长途吗?怎么才三四天就回来了?”
“听你这意思是不想让我回来?”
宁津笑着反问。
“没这意思,巴不得你天天在家,我也不用自己挑水了。说正经的,咋突然回来了?”
“我跟人换的,怕有人来找你麻烦你又要跟我离婚。”
顾忌到平安在,他没指名道姓,含糊地问:“还有人来家里威胁你吗?”
苏愉说没有,这几天的确是不见平安两个舅舅或是他姥来找她麻烦。
走到屋了天已经彻底黑了,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在吃饭,宁津把儿子放地上,对苏愉说:“你们先进去,我去厂里拿点东西。”
已经七八点了,苏愉点火添水后让小远帮忙添柴,她和了点面下了鸡蛋面籽汤,中午没用完的饺子馅也倒了进去。还没开锅宁津就回来了,背上背了个袋子,他翻橱柜一看,得意地说:“家里没我不行吧?这个月还剩十来天,米面都已经见底了。”
苏愉看他往橱柜里放东西,有米有面,还有两小捆荞麦,最后还拎出了一个偏黑色的罐头瓶子,看他自得的脸色,苏愉打开一闻,问:“菜油?”
“菜籽油,我跟人换的,不要钱票,我帮他捎东西过来,他从榨油厂给我灌的。”
苏愉对着男人的胸膛拍了一下,递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夸道:“不错哎,在外还想着家,真是个好男人。”
弯腰拿碗时,轻声对蹲着折袋子的男人说:“想家也想我了吧?”
说罢立即起身,招呼两个孩子:“洗手吃饭了。”
宁津摸着裤子口袋里的东西,笑盈盈的目送一大两小端碗出厨房。
平安跟小远刚丢下碗筷就被人急匆匆的催着去洗澡睡觉,“我来洗碗,水已经舀盆子里了,你也赶紧进屋洗澡去,我买回来了你要的东西。”
宁津主动接过苏愉手里的碗筷,推她赶紧进屋洗澡,他憋的都快有一个月了,开车的司机压力大,他又年轻,这方面的需求格外强烈,尤其是回家见到了漂亮的媳妇。
这一天或早或晚的都会来,苏愉不排斥,她上辈子虽说没结婚,但男朋友也谈过两三个,空窗期的时候还有自动玩具陪着。宁津这个人身高有个一米八,身上也有肌肉,长的也周正,不吸烟不喝酒,两人还有合法的婚姻关系,她不用白不用。
洗完刚开门,男人顶着湿漉漉的头走过来,“洗完了?我来倒水。”
这个时候的男人格外殷勤。
门快关上,苏愉被人从背后抱住,顺着他的力道依靠在床上,避开了嘴,摸着他头眯眼盯着昏黄的灯泡,“你买避孕套了?”
“买了。”
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个巴掌大的黄纸包扔床上,嘴忙里偷闲回答:“只买到了两袋,一共四个,医生说可以洗,能用一两个月。”
苏愉捡起揉的净是折痕的黄纸包,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按在了床上,她不满:“急什么,又不是吃了这顿没下顿。”
“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你就随我意让我吃撑死了算了。”
听说明天早上就走,苏愉踢走腿缝里跪着的腿,合拢腿按住男人的手,“等会儿,我给你说个事。”
“啥事都能我吃到嘴了再说。”
“你儿子的事,他被打了。”
苏愉猜平安没给他爸说,果然她话一出,支在她身上的男人坐了起来,捡起她的上衣擦下巴上的汗,清了清嗓子问:“咋回事?”
“你走的当天你妈就喊平安去她家吃饭,说是你二姐来了割的有肉,之后几天也一直来喊,她不进家门也不跟我说话,每次喊了平安就走。今天中午也是,她在外面说她给平安煮了鸡蛋,而且只给他一个煮的,哥哥弟弟都没有,平安就跑去了,但实际上没煮鸡蛋。”
接着苏愉就把平安给她说的如实又讲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孩子磕破了嘴,袖子也都打湿了。
“我知道你妈看不惯我,想找我麻烦又怕我爹上门找她讨公道,她就想来败坏我名声,让周围邻居都知道我是恶毒后妈。但她拿平安下刀就不太好,我们四个人是一家,我俩又不会离婚,你妈挑拨平安恨我怨我,于我来说就是多了个看不惯我的人。但平安不一样,他恨我也会恨小远,更会怨不愿意跟我离婚的你。我看你回来了一直抱着平安就知道你是个慈父,没有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我也不愿意因为旁人的话造成你们父子两个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