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晏珈玉的身上,闭了好久的眼也没能睡着,最后爬起来喝酒。喝到一半,厨房的灯被打开。他看到头略微有些乱糟糟的晏珈玉。
跟白日的西装革履精英形象不同,此时晏珈玉刘海柔顺地垂着,穿着睡衣,看上去就像一个面容俊美的邻家哥哥。
秦明珠看到突然出现的晏珈玉,整个人像是被家长抓包做坏事的小孩,第一反应是将酒瓶藏到背后。
不过家长并没有训斥小孩,还盘腿坐在地板上,跟小孩一起喝了起来。
酒精逐渐麻痹神经,秦明珠后半程晕晕乎乎,第二天醒来现自己屁股疼得厉害,可想不起具体生了什么,只记得几个片段。
譬如他和晏珈玉在地板上接吻,亲得他舌尖又酥且麻,连涎水都要包不住了。
譬如他呜咽着叫了老公这个称呼。
譬如他记得晏珈玉一瞬间狠的眼,以及滴落的汗珠。
&1dquo;混蛋。”二十五岁的秦明珠红着脸骂。
&1dquo;混蛋&he11ip;&he11ip;”二十八岁的秦明珠也骂了一句,只是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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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秦明珠摇摇头,想把前世的记忆都赶走,甜蜜的,痛苦的,他都不想要了。
他喝醉了,整张脸泛起蜜桃的粉,唇瓣微微分开,呼吸透出白兰地的香气。
他察觉到自己的酒杯被拿走,伸手想抢回来,但摸了个空,迷迷瞪瞪坐起后,对上一张熟悉年轻的脸。
秦明珠顿住了,他直愣愣地看着,很慢很轻地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就当他自私吧,没有晏珈玉的余生他已经过过一次了。
他不想没有晏珈玉,他不要再过没有晏珈玉的日子,哪怕现在只是一场梦,他也想在这场梦沉沦下去。
至于他身上藏着的秘密,他不想让晏珈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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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明珠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每天早上都有很多鸟飞到晴昼堂的香樟古树,仿佛在上面开集会,叽叽喳喳很久,一直等到日头很烈了,才会飞走。
以前从不注意的事情,甚至有些讨厌的事情,在此时竟觉得珍贵。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吊嗓子的声音,那应该是外祖母,外祖母每天晨起都要练基本功。秦明珠慢慢坐起来,现在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身上的衣服换过了,也没有酒气,看来晏珈玉昨天还帮他洗了澡。昨天过来的时候他没有穿鞋子,现在连拖鞋都摆好在床尾。
秦明珠盯着拖鞋看,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穿上鞋子往外走。
一出去他就见到了晏珈玉。
已经可以称为青年的人端坐在斜对面的书房里,中式圆窗的竹帘打起,光影流泻,清瘦身形被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