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這裡是遊戲世界。」安行玥一動不動,眸子裡一潭深不見底的黑水,意圖抹花檢查報告上面所有的字跡。
可惜來不及了,他什麼都看到了。
安行玥深吸一氣,起伏的胸膛緩下,「這裡所有人的命運都是程式設計師和編劇提前設計好的,你我也不例外。」
「嗯。」官山禾在安行玥耳邊低低應著聲,看起來他比安行玥還慌亂,這畢竟是安行玥的重大隱私。
終於明白,安七他們為什麼會安排一些花里胡哨的男人在門口,是想逐一試試有沒有人能治療他。
可是,他倔強。
「安七也同你一起去了,他們都知道這事?」
「不,只有你知道。」簡單六個字,安行玥已垂手無力。
官山禾倒是心下一喜,但立刻想到安七比自己更親近安行玥,心頭又湧起酸氣兒,「還有,他雖然姓安,但我知道他不是你們安家血脈,他對你有意。」
官山禾說話間,氣息噴灑在安行玥側頸,灼熱燙耳,令安行玥身體很不適,用力掰開官山禾的手指。
「路上再談。」安行玥不願意施捨官山禾丁點餘光與機會。
留下呆愣的官山禾望著安行玥的背影,五味雜陳。
安行玥走回自己的房間,反手緊閉房門,倚靠在門角,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慢慢浮現出官山禾的模樣。
安行玥漸漸閉上雙眼,拿著檢查報告的手,已控制不住顫抖。
安行玥,男,23歲,因心理問題患有遲射症,目前建議。。。。。。。
安行玥的視線看是落在房間裡,實則已經穿透銅牆鐵壁,回到年少的那一天。
那是日光下的黑暗。
男人抽打他,撞著另一個身體呼喊他的名字,扭曲的面孔侵蝕著安行玥每一根神經,還有年少純淨的靈魂。
檢查報告在手裡不知怎麼撕成碎片,白花花地恍若下了一場臘月雪。
血肉被那時的惡魔抽盡,只剩軀殼,安行玥當即滑坐在地板上,痛苦深深扎進他的心坎,扼制他多餘的呼吸。
尊嚴暴露在傾瀉的日光中。
他從來不懼黑夜,但怕日光下的黑手,時間長了,他就想成為吞噬光明的黑暗。
官山禾你不該自作聰明,你不該看到這份報告。
事已至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浴室里,水嘩啦啦響不停。
遲射症在官山禾腦海里不斷反覆重現,那兩個晚上的確折騰好長時間。
官山禾也是謝天謝地,只因見他遲遲不能滿足,對自己咬住不鬆口,逼得最後獻出從未對誰用過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