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就是小黑屋,擁有著各種酷刑,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實聽話?」心中不祥的預感讓安行玥不得不提防,打斷對方握緊匕,蓄勢待發。
男人沒有生氣,反倒是身邊的前者不屑冷聲:「你認為程序系統那麼容易入侵?他還沒有黑化,而你們所剩的時間只有四天。」
安行玥心下一驚,這些秘密只有自己才知道,眼前的人怎麼會說的一字不差?
他補充一句:「你的系統入侵還是我老婆幫忙,不然你能這麼順利?」
「你老婆。。。。。」安行玥抬眼望著後來者。
兩名黑衣之下的男人,氣質均不凡,有實質性權威的人是後來那位,也正是前者口中的老婆。
「我說我入侵系統時,怎麼突然出現易攻點,是你故意修改了程序,好讓我順利解決系統跟蹤。」安行玥神情注視著後來者:「能不被察覺纂改程序系統,只有天才級別,這麼強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幫別人,我能給你們什麼?」
後者談吐如沐春風:「你也很不錯,先毀掉系統再任由做,強行寵溺官山禾只為他黑化,他一旦黑化後,迷失本性只會站在花即墨那一邊,那麼幾近滅亡的魔族,再也不用借電子魔虛名苟且偷生,一個被打趴的人站起來的第一件事,會是什麼?
你恐怕比誰都更明白這一點。
你不懼生命危險替驅魔人吸走惡欲,這點上面官山禾認為你還是有良心的,所以一旦你被反噬,官山禾都會救你於水火,你們彼此知道對方的越多,也就越了解對方,但是官山禾又怎麼會看透你內心真實的想法。
你不是老實聽話的人,目的自然不是為了完成系統任務,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就是。。。。。。。」
「住口!」
在對方說話期間,安行玥的臉色時青時白,對方所言仿佛在入侵安行玥的大腦,導致他手指握不穩匕,原本敲打方向盤的手卻已緊緊抓住方向盤,仿佛抓住對方咽喉要他閉嘴。
這是安行玥有史以來第一次遇見一個讓自己內心佩服又驚懼的人,陰冷地盯著對方,沉聲問:「你們。。。。。。究竟是誰?」
高個黑衣男壓低聲線,像是恐嚇安行玥,但又有些頑劣的語調:「什麼都不要問,問就是死,不是你死,就是別人死,不是問我們要你做什麼嗎?就問你到底下不下車?」
安行玥用三十秒時間給自己思考,眼下敵暗我明,對方不僅能毫無痕跡幫助自己入侵系統,似乎也能入侵自己的大腦,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做到這種程度?
而前者的一句「不是你死,就是別人死」這個別人是誰?會是官山禾?
一時想不透,但他決定推開車門,匕藏在衣袖裡。
後來者望著蒙蒙亮的天空,「我知道你做事謹慎,疑心也重,但是你別浪費時間來試探我們,你知道我們不會害你就夠了,遲早你都會想明白。」
「砰!」
地上突然掉出一把鋥亮的匕,安行玥本想抓住機會制服高個男人,不料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最後點了穴。
耳邊的話音越來越模糊,意識漸漸失去的那一瞬間,安行玥想到了官山禾,他沉睡的樣子。
「桬,你、哎算了。」男人從地上撿起匕。
桬認真回答:「是他先動手的。」
男人又是一嘆,「還好沒帶官山禾出來,以他的身手更麻煩。」
「只是多浪費一點時間罷了,不過,他們讓我記起當年深陷謎團的我,」桬靠近老婆貼貼,嗓音頗為感觸:「和不懼危險想喚醒我的你。」
被桬撩起雞皮疙瘩,掌心推開他的肩膀:「多久的事還提。說重要的,現在我們不能明示安行玥,他也沒認出我們,後面的事看來會很麻煩。」
「先送他一程再聊。」
老婆伸手從虛空中劃開一道裂縫,白光乍泄,瞬間將他們三人吸入,縫隙又驟然合攏。
馬路上只剩下安行玥的越野車,詭異地自行移動,緩慢靠邊停車。
待他們三人再出現時,已經是另一個空間,天空一片昏暗,整個上空被一團團漆黑籠罩。
桬把安行玥放靠在一塊石頭旁,對身邊仰望天色的老婆說:「要不在那塊石頭上留字提醒他?」
「留什麼?」
桬摩挲著下巴處的口罩:「嗯,就刻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嗯,你可以試試。」老婆遞給他匕。
桬突然發現:「遭了,你編寫的軟銀甲快要失去效果。」
老婆拉住桬的手,輕笑一聲又可憐他,「你才看見?先回去再想辦法。」
他們從撕開的裂縫中消失,一道白光在陰沉沉的天空下尤為刺眼,安行玥被白光刺醒,抬手遮擋。
朦朧的視線依舊朦朧,安行玥霍然爬起身,原來——
漫天嘶吼的電子魔,在上空暴躁的發著脾氣,大地被他們侵蝕荒蕪,人間萬物朽敗,各種垃圾從地上席捲而起,和漫天的黑氣一起凌空飛舞,視線因此模糊不清。
天已不是天,地也不是地,儼然是一個得了癌症晚期的地球,令人升起無限絕望的。
安行玥背心一片濕涼,雙手顫抖不止,搖晃的身體不禁後退一步,這曾是他幻想過多次的場景,不管現在是真是假,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全錯了。
驀然想起帶他來這裡的兩名黑衣人,四周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