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看了身后的小男孩一眼,叶芷凝想也不想地往前一步,自然地转身靠着身后的树干,“玉佩?没兴……”
原本一直被人所惦记的存在,想不到如今却是他肯拱手给人,也没人要了吗?想到闫家因为这玉佩家破人亡,他却被叮嘱,尽管是死也不能让那些人得到这枚玉佩。
明明这玉佩很重要,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却不要呢?
总归是太过单纯,有疑惑也显现在了眼底,叶芷凝对上他纯澈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你觉得重要的东西,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眼眶逐渐晕红,小男孩还是没有摆脱孩子的天性,尽管已经家破人亡不再是昔日他人怀中的宠儿,尽管此时的他已经为了自己和弟弟坚持努力了那么多天。
泪水不断滑过他的脸颊,小男孩原本脸上的污渍,倒是因为不断的摩擦而散去不少,露出白嫩的小脸。而他依旧不断地哭泣着,似要将近日来的委屈都哭出来般,可是,他还是没有忘了自己的初衷,“求求你,爹娘死了,弟弟是我唯一的家人,求求你……”
在这个世界上,哭泣和哀求永远是最懦弱的行为,但是叶芷凝此时却生不起教育的心思。终究只是个孩子……
许是心中的那丝柔软,让叶芷凝有了恻隐之心。在离开榕树时,将钱袋扔到了小男孩身前的地上,不一言便举步离开……
看着叶芷凝的背影,小男孩从地上。将叶芷凝的钱袋捡了起来,揣进怀里小心地看了看周围,随后才转身离开……
但是他没有忘记,他说过要把玉佩当成交换的物品,所以,他一定会好好保护那枚玉佩,等到下一次见到大姐姐,就把玉佩给她。
暗暗下定决心,小男孩脚下越地度,如果叶芷凝此时看到的话,肯定会惊讶,为什么这个男孩的度会那么快……
将钱袋给了小男孩,也就表示叶芷凝无法去买东西,只能逛逛回去了……一身红衣的她,在人群中还是有些显然,只是也遇到什么认识她的人。
一路向着叶府的方向走去,至于为什么回叶府?笑话,她今天可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明天还有更热闹的等着呢,她可不会放过任何看戏的机会。
不管是叶擎天,还是其他人,她叶芷凝都不会放过。她相信,叶琴儿已经恨死了自己,但是,那又如何?
小男孩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叶芷凝也没太在意那个玉佩的事情。更不知道,有一天,那个玉佩居然会救她一命……
夜落风华转时尽,翩然若羽谁抚春。
漆黑夜空,婆娑树上,他白袍加身潋滟一身风华,清俊之姿转眼落于她的身前。看着眼前的丞景然,叶芷凝眉头微皱,虽说这里不是叶府,也不是城中繁华街道,只是僻静且幽深的地方。
但是这里,却是叶芷凝回府的必经之路,叶芷凝有理由怀疑,这人在等自己。但是他为什么要等自己呢?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寒意,紧抿的唇瓣似是透着不悦,眼眸的微凉却带着琉璃之色。她红衣如血,却是煞如妖绝鬼魅,若是带上那红唇展露笑颜,定比那尘世的艳鬼更为摄人心魂。
红与白的交汇,两人视线凝聚,却是谁也未曾先避过谁。两人似乎都有不认输的精神,直到丞景然带着慵懒的话语在两人间响起,“谁家女子着红绸,莫不是待嫁心切?”
他看似清冷孤傲,此时的声线却极为慵懒,因着那一句,嘴角略略上扬。而他口中的放肆言语,却是让叶芷凝眉峰一跳,“公子白衣亦是风姿俊朗,可是家中行丧之举?”
“叶小姐笑言,在下倒是疑惑,本应嫁与徐府,享受洞房花烛的叶小姐,此时怎会在此与在下偶遇呢?”
丞景然的字句清晰,带着一股温润的气息,与之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有些怀疑眼前这人的真伪,但是应该不是假的……思及此,叶芷凝也懒得继续与他说下去,“是非偶遇,某人心中有数。再则,嫁与徐府者,并非我叶芷凝……”
嘴角微扬,叶芷凝轻启莲步,缓缓从丞景然身旁走过。
独属于女子的馨香钻入他的鼻间,丞景然看着自若离去的叶芷凝,却是想起了之前与二叔见面时所说的话,“果然,是个奇女子!”
而此时此刻,天邕城东,一袭红衣似血的女子,却是挥舞着手中的匕,无情地收割着眼前数人的生命。仔细一看,除女子外的七人,均是统一服饰,与范锰所穿如出一辙。
而对上这旭日教门人的,并非是众人所知的凌月教席大弟子祁红袖,而是……叶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