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那些普通医者又怎么解得开这剧毒,”
说话变得越来越吃力,墨兰停了很大一会儿才接着说,“这毒自希尔蒙去后恐怕已经无人会解了!——沁海南北有个小山丘,那儿的山腰有块无名墓碑——死后,你就把我埋那儿,一定……”
言毕,更多的血流了出来,连地板也积了一大滩血。
鲜血是淡淡的紫色,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金属光泽——应该也是受到了剧毒的影响。
是什么毒居然这么奇怪呢?左凌看着鲜血,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文字,是在埃德蒙那非老师那儿的医书还是他给自己的那本《毒经》里面?
“紫极!”
猛然忆起一段相关的文字——是《毒经》里的,左凌焦躁地问向墨兰,“墨兰老师您中的毒是不是叫做‘紫极’?”
墨兰沉重地点头,涟漪眼前就像突然出现了一束希望的光芒,他立刻用含着希冀语调的声音问:“师妹,你是不是会解这种毒?”
左凌刚要点头,却记起自己立刻埃德蒙那非老师时立下的誓——“我艾尔梅思今天在此立誓,以后永不把所学医术用来救人,如违此誓,系统将收回我的一切技能并不能再学习任何其他东西!”
救还是不救?左凌顿时陷入两难。
墨兰见他这幅模样却记起以前的事情,顿时明了他的苦衷,使力拉了涟漪衣袖,将他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以你艾尔梅思师妹的年纪她知道这种毒就已经是见难得的事了,她一定也不会知道此毒的解法的!!”
闻言,涟漪立即朝左凌瞧去,似是闻言的询问。
左凌咬咬牙,按下心中内疚,轻轻点头。他却觉得此刻头是那么的沉重,心中也仿佛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
顿觉无望地涟漪死死咬住唇,泪水不曾滴下,身子却止不住地轻颤,手紧紧捏住了老师的衣角。
轻轻握住学生的手,墨兰凝起气力化成一抹笑。
“好好活着!!”
语音越来越弱,“其实在希尔蒙死的时候,我的心就随之死去,现在我很开心,我马上就可以再见到他了!还记得他无数次严肃地让我叫他老师,可我才不会呢!”
她的神情变得开心起来,精神也像一下子变好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现在我的面容已不复当年的稚嫩,希尔蒙你这下可没有理由能搪塞我了吧?!”
边说边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笑声凝结在空气里,脸色却还残留着愉悦的神情。
涟漪用颤抖的手伸近她鼻下,脸上现出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紧紧拥着游戏里的至亲,碧埃楼回荡起一声长长的悲鸣——“老师!”
见他这幅模样,左凌突然后悔起自己的迟疑与谎言……
蹲下身,左凌将手搁到涟漪的肩上,想传给他一些气力。唇蠕动几下,却不知道自己能说写什么。左凌抿抿唇又嗫嚅了两下,才说出一句似乎有些过于普通的话,“节哀”
……
“怎么了?!”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左凌扭过头,原来是碧埃楼稍稍见过几面的几个人闻声过来了,站前面的正是淡蓝色。
悄声将事情大略地向淡蓝色说了一边,几人和左凌一起把已经呆楞的涟漪扶回了他的房间。
离去前淡蓝色轻轻捡起来信鸽脚边的一张小小纸条,展开。
轻呼出一口气,将纸条用魔法毁去,“幸好这纸条没有传回光明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