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沈临清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位舅母,有一些忐忑。
老王妃似乎知晓沈临清在担心什么:“别怕,你这几位舅母,都是性情中人,这么多年,外祖母都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女儿对待!
都是一家人!”
沈临清点了点头:“侯爷的心结,我是知道的,他说母亲死后,尸骨未寒,老夫人就进了门!
说是王府为了保全权势!
清儿断然不相信,这是王府的本意!
母亲乃是外祖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女儿香消玉殒,为人父母,哪有不疼惜的?”
老王妃闻言,更是红了眼眶:“你这孩子,当真是善解人意“有你在阿羡身边,外祖母也就放心了!
其实当初让冯氏进门,不过是我与你外祖父看着阿羡年幼,失了母亲,心疼不过,才在宗族之中挑选了性格软弱点我冯氏,到底是宗族之女,她必然会顾念情分,对阿羡好一些。
却不曾想,却因此离间了阿羡与王府的关系!”
沈临清不解:“若单纯的只是为此,侯爷怕是不会记挂这么久,无法释怀吧?”
老王妃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悲伤,又带着几许无奈:“说来说去,这事,在你外祖父身上也有一半的责任!”
沈临清坐在了老王妃的身边,听着他将过去的种种娓娓道来。
因着冯氏进门,魏羡本就与广陵王府上,生了嫌隙,真正的让他解不开心结的,还是那一年,广陵王六十大寿,冯氏带着魏羡与魏无忌前来贺寿。
魏羡小小年纪,却因冯氏进门,与老王爷生了嫌隙,却没想到在寿宴上,魏羡竟然送出来一只玉蝉,作为寿礼。
沈临清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纵使侯爷再怎么对王府心存不满,也不会在老王爷寿宴之际,送出来这一只玉蝉啊!”
在古代,玉蝉一般是贵族死后,用来封七窍之用。
寿宴上送玉蝉,此乃大忌。
沈临清相信,魏羡断然不会做这种事。
老王妃重重叹息一声:“那糟老头子是个脾气火爆的,本来就为着阿羡的臭脾气,弄的下不来台,如今又被这一只玉蝉冲昏了头脑,一时间失了分寸,在众多宾客跟前,给了这孩子一耳光!
从那以后,阿羡便再也没有来过王府上,后来他的双腿断了,府上三番五次的去看望,都被拒之门外!
你外祖父又是个好面子的,被一个小辈这般折辱,于是也狠了心,便不再去探望……”
听到这里,沈临清也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外祖母切莫悲伤,清儿觉得,侯爷深明大义,即便是对外家心有不满,却也不会做出如此不知分寸之事!
倒是有心之人可以在你们之间的裂缝之中,大做文章,更是加深侯爷与外祖父之间的误会!
这儿人,又是都如此的要强,自然谁也不肯先低头去解释这件事!
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僵在那儿了!”
老王妃点头:“是这么个理儿,是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这一老一小,竟是任由着人,牵着鼻子走,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那一日,珍珠回来,与我说了这些,老身才恍然大悟!”
说至此时,老王妃泪眼婆娑,拉着沈临清的手,更是语重心长:“外祖母瞧得出来,你这孩子是个心思活络的,阿羡是素贞留下的唯一的血脉,那也是老身的心头肉啊!
这一个疙瘩,外祖母就靠着你了!”
沈临清淡然:“这件事倒是不难办,只是如今,侯爷身边,危机四伏,昨日,二公子上门,被我阻拦,只怕是他不会善罢甘休!”
老王妃面露冷峻之色:“这几年,阿羡的身子不成气候,那对母子的狼子野心终究是藏不住了!”
“老夫人与二公子倒是不足为惧,怕只怕是他们身后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