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才一夜的功夫,沈临清就把那些陈年旧账算清了?
“你说什么?”
“您不是让我清点盘算账簿吗?
临清回来复命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沈临清,与她一同来的,除了华阳居的那几条走狗,还有几个老者。
就连魏羡,也跟着出来了,许久未见,魏羡的虽然醒了,但是面色依旧苍白憔悴,时不时的咳嗽,一副病势缠绵的模样。
老夫人还未开口,就见沈临清击掌,身后的楼枭,拿着一摞账簿上前,沈临清清了清嗓子,拿出两三本账簿,认真的道:“这几份,是侯爷病了之后,府上的日常开销,前半年,还算是正常!
后半年就不太对劲了!
冬日里的银丝碳,按照各个屋子里的份例,三百两能够度过整个冬日,可是每个屋头的炭火钱,到了一千两!”
老夫人讪讪,只觉得太阳穴更疼了:“京城的时局,你不懂,物价飞涨也是常有之事!”
“嗯,不排除意外状况!
还有,二婶母那边两位姐儿的支出,我瞧着笔墨纸砚就到了一月五百两,可是那两个姐儿,一个五岁,一个七岁,还是说用的丝帛?
行吧,就算是物价飞涨,我不懂!
五岁的哥儿,是虚成什么样子?
日日鲍参翅肚的进补,那得补的跟小猪羔子似的肥壮?”
“你……”
沈临清一脸认真:“我见过二夫人屋里的那哥儿,瘦了吧唧的,跟个没毛的猴子似的,敢情还是日日人参燕窝吃着鲍参翅肚喂着!
若是养这么一头猪,光吃不长肉,血赔!”
沈临清絮叨,冯氏只觉得胸口难受,清了清嗓子:“临清,这话说远了!”
沈临清捂嘴,一副惊讶的模样:“聒噪了,还请老夫人见谅!
那我接着说!
还有这人情随往,送的礼金数,与咱们账本上记录的人情来往账有出入!
侯府虽说家大业大的却也不是冤大头,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咱们府上的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府上的账目基本上就是这些,计算过后,与账面上的银钱差了三千六百两!”
冯氏一双眼睛瞪的滚圆:“三千六百两?”
“没错!
老夫人若是信不过,只管让身边的人再算一遍!
趁着这功夫,我跟您念叨一下外头那些铺面的账簿!”
原本想要刁难的冯氏,怎么也没料想到沈临清竟然这般精明,只凭一夜的功夫,就将府里头有可能做假账的方方面面都找了出来!
如今提起来外头的铺面,冯氏只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嘣嘣跳的厉害,更是晕眩了!
“这外头的账簿,你也核对了?”
沈临清一脸认真:“老夫人把好好的一个侯府交给我,我自然要上心才是!
全算出来了,我瞧着您身子不适,粗略的与您说一下,外头一共是二十八家铺面,盈利的有十三家,亏损的有十五家,但是铺面上的进账,跟入侯府的账,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差上五千两两银子……
还有,侯府的庄子有两家,良田三百亩,回头我去查看一下有什么问题……”
冯氏心口堵的厉害,生怕沈临清继续说下去,会牵扯出来更多,索性双眼一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