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和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开口。
只是视线紧紧落在阮碧霄的身上,带着失而复得的释然与欣喜。
可阮碧霄却丝毫不看他,牵着马自顾自走在前面。
“碧霄……回来好吗?”
钟承和声音低沉而沙哑,压抑的情绪下是极度的渴求。
“回去?回哪去?”
阮碧霄的语气毫无波澜。
她随手摘下方才面上的半面面具,已经在方才的打斗中出现了裂痕。
钟承和攥紧了手中缰绳,俊朗的面容洒下一片阴翳。
他想说:回京城,回我们的家,回到我身边。
可钟承和无法说出口,他没有资格。
他只能说:“回去见娘娘、见齐绣,她们定会欢喜。”
钟承和出于私心,无视了杨辞烨的存在。
阮碧霄脚步微滞,却又马上恢复如常。
“我现在就很好。”
阮碧霄语气淡淡,“等时机合适了,我自会回去,就不劳您操心。”
她略带讥讽地扯了扯唇,钟承和倒总是懂得抓她的软肋。
以前是,现在亦是。
阮碧霄一直都有在留意京中的事,确保她们是否需要她,必要之时她定会出手相助。
阮碧霄明白,现在回去,只会误了两头,平添几份牵挂。
钟承和缄默不言,两人就一直往大路上走。
阮碧霄问:“首辅大人,车马已废,如今要去哪?”
钟承和也下马,拉住阮碧霄的手,皱紧眉道。
“碧霄,我们一定要如此生分吗?”
对上阮碧霄冰冷的视线,钟承和只觉一颗心狠狠揪紧。
阮碧霄浅浅笑道:“我们从来都如此,不是吗?”
她甩开钟承和的手,补充说:“更何况,如今我们本就是陌生人,你是雇主,我是护卫。”
钟承和眼眸被狠狠刺得生疼,沉声反驳。
“我不认为!一夜夫妻百日恩!”
阮碧霄没有说话,眼神却冷得彻底。
曾经她也对这份感情万分期盼,可如今再听这话只觉讽刺。
钟承和若知晓此理,又怎会次次偏袒另一个女人!甚至对别人肚中孩子百般呵护!这哪是一个丈夫该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