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繁华,车如流水,马如长龙,人群如织,琳琅如华,嬉笑之语,不绝入耳。
“贡院喜吹王谢曲,行柳仁安晋利。原殿庙高门,笔下少才何惧?及第,及第,纵锦绣拾人语。”
儿童的玩笑歌声,从街头传进王府的马车里。
“好一句行柳仁安晋利。”
江初瑜掀着车帘,听这在京城突然传诵街巷的小令,不禁感慨。
她把车帘放下,“我还在想萧景年要怎么帮贺白辰,原来是一《如梦令》先行。”
“贡院喜吹王谢曲,行柳仁安晋利。”
洗桐重复了一遍,咀嚼着其中的滋味。
贡院是科考之所,王谢乃权贵之代称,行柳是刑部尚书刘家,仁安晋利,当然就是只刘晋仁和刘晋安两兄弟借科举牟利。
她也掀开帘子看看,一簇簇拍着手的小孩都在传唱。
洗桐一笑:“孩子们怎么会知道,这词是把刑部尚书家两个公子骂了一顿,说那位刘晋安考场舞弊,甘为剽公。”
“王谢殿庙曲,锦绣拾人语?这话还真有贺白辰那股子嫉权傲贵的味道。”
江初瑜笑着品味,“没想到,小婉倒是给萧景年救回来一个绝佳的助攻。”
“过不了几天,这《如梦令》就会在朝堂传诵,那时刑部尚书才有的愁咯。”
洗桐说着风凉话。
江初瑜摇摇头,朝堂上,让萧景年去搞事情,她连王府那点事都弄不清楚,更不用说是争权了。
“我让你盘铺子,你盘的怎么样了?”
这才是江初瑜关心的。
“哎呦,我的王妃娘娘,您说话小的哪敢不听啊?”
洗桐玩笑着说。
“也是在西街市,不过和酒楼隔着两条街,我寻思着呢,你要一间一间地买,太麻烦,但买一条街,又太招摇,所以呢,我打算先弄两间,给你试试手。”
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是东西乡邻的两间铺子,也是上下两层,不过地面没有酒楼大。地段也算繁华,西街的商圈中间层。
四四方方又空空荡荡的两间房,目测能横竖都能排两个三连柜,不过现在连个落脚的板凳都没有。
洗桐拿着算盘和她介绍着:“你看啊,这一间铺子八百两,两间总共是一千六。我初期规划,东边这间,我们弄个绸缎铺子,也可以请两个裁缝卖成衣。西边这间,开个茶饮店,去实现你毕生的梦想。”
“那我想开的饰铺子呢?”
江初瑜看这两间铺子,好像少了点吧,她是搞投资的,一口气买下一条街,带店转让的那种,直接开业,那才霸气。
“大姐,饰铺子你知道成本多少吗?西街,是那儿?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来这儿买东西的,都是王孙贵胄。那饰又是什么啊,可以搞收藏的奢侈品。一支簪子,一块石头,说不定就值这么一块地皮了。”
“行吧行吧,看来我还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富有。”
江初瑜在铺子转了两圈,咂咂嘴,“不好,这店太小家子气了,掌柜坐着,这里再摆两个柜子,就满了,连进人的地方都没有。”
“姐姐,你见过商圈有大商铺吗?你那家酒楼倒是大,但当时要价可是一千八,这铺子就个零头,你将就点吧。”
天知道洗桐跑了多久,找到这么两间,又连在一起,离酒楼也近。
“那行吧,可我还是觉得站不开人。”
江初瑜站到楼上去俯瞰了一下,更觉得这地方小了。是不是在王府住惯了大房子,现在看这种都不习惯了?
由奢入简难啊。江初瑜觉得真应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