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年松了力气往椅子上一坐,一把扇子在手里握着,却没有往日转动时的灵巧。
累,好像三日不得安眠,又三日奔走操劳不得一丝空闲般的累。
萧景年从来没感到这么累过。
但他还不能停,还有很多事在等他。
萧景年在书房坐了一下午,什么也看不进去,想的都是江家,都是江初瑜。
他该怎么去解释,或许本来就是他错了。
相信郑元心,利用郑元心,是他朝堂布局以来最大的败笔。
可是他真的从未授意郑元心要谋害江初瑜,他不过是让她监视江家,他承认对江家有不信任的成分,但从来未曾做过损害江家的事情。
“庭夜,你说,江家……”
萧景年叹口气,“王妃会误会我吗?”
庭夜沉默着,这不是误会不误会的事,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你觉得,江家把王妃嫁进来,是不是别有居心?”
“属下不知。”
“你跟了本王这么久,识人断事,这点本事没有?”
萧景年实在头疼得厉害。
“王爷恕罪,若说王妃……还是王爷最清楚。”
萧景年窝了一肚子气,把凉了茶往桌上一摔,起身就去找江初瑜。
可是江初瑜好像并不打算待见他,见他来了就让人关门。
“诶,娘娘你干嘛啊?”
奶娘手里捏着针线,正在院子里做活计呢,看了这一幕极度不理解。
她扯住洗桐,“王爷来了,你没看见,还关门?”
“娘娘说的。”
洗桐无奈,洗桐才是最不想把萧景年关门外的。
江初瑜坐屋里,在窗台前,“奶娘,您别管,不想见他。”
“那也不能把王爷关外面啊。”
奶娘不管这些,自顾自去把大门给开了。
“王爷。”
她微微躬身。
“奶娘,本王来……来看看王妃,她现在……”
折扇在他身前开合,不停地扇动,脚步却一直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往里面踏。
奶娘很热情,完全不了解她应该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乐呵呵地把萧景年迎接进来,“娘娘下午就念叨王爷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