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场战争。我们是如此不同,但是当时谁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明天,相爱变成一件很容易的事。”直到战争结束,当你我都又变回普通人,我们过去的自我很快就消磨殆尽了&he11ip;&he11ip;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否把话说得太直白了,但是金妮并没有显出受到冒犯的样子。她微微偏了偏头,思考着。
&1dquo;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她慢慢地说。&1dquo;我猜你是对的。在那个特殊时期,相爱如此轻易。而爱情消失时&he11ip;&he11ip;当你注意到已经太晚了。”
离开很容易。回家却总是很艰难。
他们在沉默中喝完茶,然后金妮说她要去见旺荙——球队的找球手,也是金妮最好的朋友。
&1dquo;打算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吗?&1dquo;哈利问,金妮点点头。(注2)
&1dquo;我需要找人谈谈心,除你之外,”她补充道,随即就畏缩了一下。&1dquo;哦,我不是那个意思——”
&1dquo;没关系,我懂。”哈利犹豫了一下。&1dquo;我也需要找人聊聊。明天之前我估计都不会回来。”
&1dquo;好的。替我向罗恩和赫敏问好。”金妮顿了顿,转身离开了。
哈利独自站在原地许久,然后也离开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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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还很小的时候,他曾经以为汽车就像宇宙飞船,可以带他去任何地方。他可以开车穿越银河,沿着月球表面绕一个圈,再驶向爆破的星星,最后停在寒冷而炫目的星云之间。
宇宙永恒无际。
沿着蜿蜒道路和高公路不断前行,他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由雨水浸润的漆黑柏油路和寒冬下光秃田野组成的无限循环。哈利用了六个半小时才到达赫尔斯顿。他在朗塞斯顿停下来加油,然后花了整整一个钟头研究地图——上千条路线被地图集的上一个主人标注出来,哈利想知道他是否全都一一探索过。
平坦农田很快被山谷和崖壁所取代。当他接近海岸线时,空气变得冷冽,昭示着冰冷的海洋近在咫尺,哈利将车内温度调高。他经过赫尔斯顿,抵达兰德瓦德纳克的一个小教区,教区内散落着石砌的农庄,以及一个前门快要脱落的小教堂。沿路空无一人——现在凌晨两点,想必村民都在他们温暖的住宅里沉睡,炉栅内火焰闷燃着提供热量。
他沿着路标指示一路开到通往蜥蜴灯塔的狭长道路上。不远处海浪不断拍打在悬崖上,传来有节奏的撞击声。哈利把车停好后顿在原地。此时正值深冬,凌晨两点时分,而他独入无人之境,听着海浪撕扯破碎,寻着另一个人的声音。倾听着北风不断向南吹,吹过英国本土的边界线,吹过岩石裂缝、隐蔽的深谷和海湾,出悠长哨响。
他打开车门走出去,周身立即被猛烈寒风所袭,头和衣服卷动翻飞,脸颊也被凛冽的空气刺痛。他努力举起魔杖默念——
&1dquo;荧光闪烁。”
淡蓝色柔光照亮了他前方道路。哈利顺着路标向西南海岸线走去。严冬下海水咆哮,寒风肆虐着舔舐过凯尔特海面,将带着咸味的冷空气刮到哈利脸上。即使有魔杖出荧光,黑夜中的小径还是难以辨认,危险而潮湿,哈利几次快要摔倒,如果德拉科在的话,他一定在笑。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寒风变得不屈不挠,如同一个倔强孩子般拽着哈利的衣服不放。他脸颊在海风的猛烈袭击下变得通红。最终,哈利抵达了悬崖边缘。漆黑海浪在岩石周围翻搅,泛起的泡沫与十二月风雨肆虐的天空浑然一色。远方某处,在墨色海天交接线上,有渔船出灯光穿透黑夜,向哈利眨着眼。
他抬头看。半月悬空,和他第一次梦见康沃尔海岸时处于相同的月相。
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回到停车地点,更不用提开回伦敦的漫长道路,但是哈利认为他能习惯这样的长途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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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悄然路过。1月2日这天,哈利搬出了公寓;赫敏和罗恩将家中客房为他腾出来。1月5日,他解决了另一起失踪案,在法国东部追踪到了那个消失已久的男人,对于他心烦意乱的妻子相当不幸的现是,他不但在那里开始了生活,也有了家庭。
不过,哈利总是神不附体。他的心思游离在延伸的高公路和崎岖蜿蜒的道路上;流连在海角某处倾听着汹涌海水和冬季寒流谱写而成的乐章。每夜,他都在凌晨三点醒来,梦见悬崖崩塌和惊惧的叫喊声;他在雷诺梅甘娜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目光不知聚焦在何处。
我们越来越接近彼此,或是已经错失?
卢修斯&mdot;马尔福。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时德拉科留给他的讯息。我父亲。
Ininnetisest。起始处便是终章。
哈利翻开文件,凝视着几个月前他随意写下的字句。
喜欢环形。
他需要从纳西莎那里获取更多记忆,哈利心里很清楚。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保持着耐心,但是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究竟要如何才能从一个不情愿的人手里取得记忆呢?
他直起身子。不,这不会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