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越没有丝毫被人戳穿的窘迫,反倒依旧堂而皇之地躺在风辞的床上,低声问:“主人睡得好吗?”
风辞睡得行。
应该是最近段时间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但他莫名不想顺混账东的话往下答。大概是些时日裴千越相处的经验之谈——别让他掌握主导,否则你永远不知道家伙什么时候会在你前面挖个坑。
风辞没理他,伸手扣住裴千越的脉搏探了探。
元神的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不愧是修炼了三千年的大妖,么的伤,风辞只稍微传输了点灵给他,又变回原形睡了一觉,竟已恢复至此。
更显得仙盟那群人真是大至极。
为召集几个修真界精锐就想拿捏住裴千越,说是狂妄也不为。
想到里,风辞忽然想起今早听萧却提起的事。
风辞问:“你怎么把被捕的仙盟弟子扔地牢就不管了?”
裴千越回答:“故意的。”
裴千越眼眸仍然合,为了方便风辞帮他诊脉微微起身,靠在床头,模样瞧竟有几乖巧。
可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就是如此?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贪生怕死的修士,让他们困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整日战战兢兢,己吓唬己,不比直接杀了他们来得痛快?”
对那些人来说,对未知的恐惧,远比裴千越直接给他们一个了断,更加可怕。
风辞已经见识裴千越拿捏人心的本事,何况那些人都曾想要裴千越的命,裴千越要如何处置他们,他都没有意见。
说到了里,裴千越索性将那日对各仙的处理都告诉了风辞。
风辞倒是听到了己感兴的东:“萧却制造的毒蛊?”
巫医谷医毒不家,派内弟子除了医术高外,同样各个都是制蛊能手。可他此前却从未听说,有一种蛊毒能控制他人思维。
裴千越:“此蛊名为血契蛊。”
将血契诅咒注入毒蛊之中,经咒术炼化,服下毒蛊便如同立下血契,此生不可违背。
风辞有了猜测:“是你的想法?”
血契诅咒是种极其阴邪的法术,风辞当年并未传给弟子,而是成秘籍放进了灵雾山,想来裴千越应该是从他的秘籍中读到了。
裴千越微微低下头,语气也放轻了些:“三千年,总要做点什么来打时间。”
听上去竟然有点委屈。
风辞轻咳一声,别开视线,转移话题:“你样处理也好,若是全部处死,反倒容易让人觉得你太冷漠无情,而且,对仙盟也是个损失。”
不处理方式,只剩下一个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