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身影的语调轻松而残酷,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那奄奄一息的青年再度醒来时,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铁架床上,右手隐隐有些膈应,稍稍侧头一看才现正扎着输液的针管。整个房间从天花板到床单被罩,甚至是吊瓶架子都是一片苍白,那种压抑的气氛让他的精神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门把拧动的声音响起,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青年转动有些疲惫的目光,正好对上女子的眼睛。那护士一惊,走到床边仔细确认了一会,又检查了一下输液的器具,匆匆离开了房间。
等到门再次打开时,进来的人已经换成了一个英武的男人,厚底军用皮鞋踩出的脚步声异常沉重,无形中给人的心里增加了巨大的压迫感。
“总算醒了?看来还是你比较命硬。”
“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躺着的人勉强张开了嘴,声音沙哑得就像被撕裂的亚麻布。
“那两个没挺过来,现在躺在太平间里。我挺佩服你们的勇气,也不问清楚我林文枫是什么人就敢来跟踪?和我交手那不叫勇敢,而是鲁莽。”
“你……你竟然真的杀了他们!”
“怎么,两条人命而已,监控也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应对抢劫的正当防卫,所以别白费心机了。”
林文枫的脸上带着得意的邪笑,继续残酷地抛出他的话,“你没查清我不代表我查不清你!真名白宇,外号‘耳钉’,方惜缘的得力‘草鞋’,俞南大学法学院o7级1班新生;父亲白德胜,x市海关办公室主任科员;母亲徐梅,x市海关统计学会临时工……我说的没错吧?”
耳钉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蠕动了几下嘴唇却没出一个音节。
“你以为惜少很看重你吗?如果把你当一回事,就不会让你来招惹我这种人,为了让监控看起来比较真实,我留了几手,否则要干掉你们三个不用2o秒,特别是你根本不会活到现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耳钉几乎鼓起了全身的勇气问道。
“x市海关关长于庆辉都要让我三分,让你父母彻底失业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可以干掉跟你一起来的两个渣滓,当然不介意在你父母身上再来一遍。”
耳钉的背后瞬间渗出冷汗,连牙关也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应该心里有数。方惜缘不能挥你的才华,更不能保护你的家人,别再愚蠢地想和我对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林文枫的眼睛眯了起来,那眼神就像黑夜中的吸血鬼。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耳钉彻底瘫软在病床上,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那个可怕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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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南国酷热的盛夏肆虐了四个多月后终于接近了尾声。一进入11月中旬,秋雨带来的一阵阵凉意愈明显起来,短衣短裤逐渐被薄薄的长袖取代,雨停后人们感觉到的不再是清爽,而是日趋萧瑟的气息。
看着路边开始泛黄的行道树叶子,凌祈双手插在篮球裤的口袋里,心中暗暗感叹时光如白驹过隙。这几个月经历了太多太多,比当年自己大学四年都更复杂,估计就是因为成为女孩的原因吧!少女宽大的篮球服下衬着紧身的运动打底,修长的手臂和小腿都包裹在富有弹性的布料里,温暖但不限制行动。上次雨夜去方惜缘宿舍的路上被冷得够呛,现在气温进一步降低后她可再也不敢穿的那么清凉了。
走在前面的两个女孩一身色调相近的纯棉修身运动服,两个翘臀上还都写着一行英文字母,远远看去背影就像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关影调皮地抢过凌祈装着篮球的尼龙袋背在背上,垂在臀部的球因为走路的扭胯动作而晃动得很性感,凌祈看在眼里不禁带上了欣赏的微笑。金雁翎则偶尔说几个冷笑话,还不时回过头来调笑一下凌祈,害的本来就凉飕飕的气温又下降了几度。
时间已经接近期末,除了几门专业课逼着新生们在临考前疯狂抱佛脚外,选修的体育课也逐渐进入了期末考核阶段。虽然有蔺繁的照顾,篮球教练对凌祈偶尔的缺课都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是最近学工部会抽查选修课的到课率,逼着她必须加强出勤。用教练的原话来说:“没抽到,基本就没事;抽到了,我也罩不住你。因此,你如果对运气有信心可以赌一把……”
金雁翎和关影也在形体训练老师那得到了同样的信息,本来就对这课很有兴趣的她们出勤就更加勤快了。
一些按部就班的热身、基本训练结束后,各组开始例行分组对抗,比赛成绩计入期末课堂技术分考评。在这个环节校队的成员和凌祈这样的女生就受到了特别优待,他们只需要坐在场边看其他人挥汗如雨就行。凌祈现陶李蹊和蔺繁在远远耳语了几句,那大块头就朝自己走来。哎哟,居然来的不是蔺繁,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陶李蹊走到凌祈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凌祈学妹,请问金雁翎有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