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开诚也没办法了,哀求着:“少帅,您看看,这一批不要,还有下一批,总不能一直……”
他提高了音量,听起来有些聒噪,但道理不错。
自从那个丫鬟被赶出去后,这是第三次试图往沈纪堂房里塞人了。
“少帅?”
一群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过,突然,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几声枪响爆出来,直彻云霄。
五只鸟儿鲜血淋漓,形状残缺地掉落到胡曼曼三人面前。
胡曼曼死死地咬紧了嘴巴,边上庄开诚和那个姑娘却在不停地尖叫着。
她,其实也怕——但这场面,也不及初次在舟上见到那死状可怖的水匪一半可怕。
她更怕自己行动出格,连个丫鬟都做不成,被沈家扫地出门,到最后还是逃不过沦为炮灰的命运。
哪怕脸色惨白,吓得腿软,嘴唇咬破,她还是一声都没出。
那边叫了半天的两个人终于回过神来,庄开诚已然是两股战战,他也不敢质问自家少帅为什么突然开枪打鸟,那些鸟的血,呸呸,还溅到他嘴边。
啪嗒。枪套合上,沈纪堂伸手,指了指站在边上的胡曼曼:“就她了。”
说罢,又喝了一声驾,再度在马场上驰骋起来。
庄开诚掏出绵帕子不断地擦汗,这差事,还总算是完成了,他的小命也没丢。
松口气,他转过身:“成了,你俩跟我来吧。”
“哎,你还不跟上?”
他叫着愣在原地呆的胡曼曼。
“哦,好。”
胡曼曼赶紧跟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沈纪堂选丫鬟的方式,竟然这样特别。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庄开诚把她俩交给了张妈,张妈容长脸,人长得和和气气的,一听说少帅终于还是挑了个丫鬟,不由地对胡曼曼多看了两眼,带着两人去了房间。
“你们运气好,这房间,原本是三姨太娘家来人住的,现下里用不上了,瞧瞧,这阳光。”
果然如她所言,房间朝南,也不似她从前在大帅府住过的那个小房间一般逼仄阴暗,十分宽敞,竟也摆了两张简单的榆木架子床,还有淡淡的漆味,看起来崭的模样,床铺也带着七分,床单上印着最时的瑞鹤红日图。
边上姑娘道:“比我家强多了,这儿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