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这次带我去吧。”
陈三细心的把唇边的胡子贴好,确认跟以前无二样以后,摸着梳成男髻的黑,斜眼睨了陈泉一眼,“往日你是从来不同我去的,今天的什么疯?”
陈泉傻笑两声,“今时不同往日,我伤还没好全,就不能跟着阿姐出去放松放松吗?”
“谁同你说我外出就是放松的。”
“那也比闷在军中好啊,好阿姐,这次就带我吧。”
“那说好。在外机灵点,别叫我阿姐,记住我的名字是陈星北。”
陈星北是陈三用来在边境内行商的身份,暂时她不打算改变。用男子的身份做生意,总是要容易些。
“得令!星北哥。”
陈泉马上去换了常服,走到陈三面前的时候,她无奈的扶额,“有必要穿这件白狐袄?胡子又是怎么回事?”
“有必要,你现在是个商人,我要是穿的普通多不称你,而且这还是阿姐给我打来的狐皮呢。至于这胡子。自然是跟阿姐学得。”
“说了不能叫阿姐。”
“是是是,哥,星北哥。”
。。。。。。
以前陈三外出巡查铺子收账都是带虎贲营的粮官和任意的两个士兵,这次多了个陈泉,陈三给他改了个命,叫陈泽,谨慎些总不是坏事。
五人都没有乘车,骑着快马而去,虎贲营的粮草早在三个月前就吃个精光,现在都是陈泉偷偷挪了一些朝廷的勉强垫上,解决此事迫在眉睫。
陈三经营的产业大多为粮铺,一来方便,二来掩人耳目,铺子分在靠近西北边境七、八个城镇中,走得快也要十天半个月。
最后一站是邑安城,也是最大的粮铺。
厚厚的毡帽上结满了冰晶,陈三的眉毛和睫毛上落了几片雪花,连日的奔波有些劳累,好在粮铺的人都老实,并没有因为她半年未去,整出一些事端,都按照之前的份额好好堆在库房,陈三都用借调给其他粮铺的法子把粮草分批送去了河博山的山洞,临走前嘱咐过的士兵会去把它们接回去。
“陈公子。好久不见了。”
守城门的侍卫显然是老熟人,熟稔的打着招呼。
陈三从马褡裢里掏出一个小锡壶扔过去,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有几分磁性,“你喜欢的烧刀子,藏着点,别被你们统领瞧见没收了,我可没多的。”
侍卫喜滋滋的接住,顺手就塞入怀中,看着后面陌生的男子,白色的狐皮袄衬的古铜色的皮肤,十分抢眼。
“这位是?”
“堂弟。”
陈三呼出一口白气,“跑了半日有些冷了。磊哥快些查了放我们进去热乎热乎。”
“行了,过吧,你的人我还有什么好查的。”
周磊嘴上说的随意,实地里已经把五人看了个通透,五个人,五匹马,一眼就看的差不多了。
落脚的地方是常去的瑞祥客栈,掌柜赵瑞祥不用陈三开口,自觉安排了四间房,让小二送去热水梳洗,“约摸半个时辰,几位只管来一楼陈公子喜欢的位置。酒菜都会准备好。”
“这比家中还周到。”
陈泉上楼的时候悄声说道,不过他这里的家指的是照阳关的将军府。
陈三把钥匙放到他手上,“一两银子一晚。”
“阿。。星北哥,你真是舍得。”
陈泉惊讶之下差点叫错了名。
一两银子,换算成粮食,普通的士兵15个人可以吃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