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这个女娃娃终于现我能够看见她了,居然转身想要跑掉。
我哪里会让她跑脱,一边沟通体内的金蚕蛊,一边低声猛喝一声:“镖!”
她的身形立刻一顿,我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传出来,然后集中在手上,跳下床就去抓住那女娃娃的手。我一抓实,触手一片冰凉,我却能够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她。正在这时,她转过头来,洁白瓷器一般的脸变得铁青,眼睛变成了红色,樱桃小嘴一下子裂成了满是厉齿的大嘴,一口朝我咬来。
我哪里会惧怕这么一个道行浅薄的鬼娃娃,集中精神在右手上,借助这金蚕蛊的力量硬扛了这一口。鬼娃娃一口咬在我胳膊上,然而被我藏在上面的热力烫了一下,立刻放开嘴巴,死命挣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紧紧抓着她。
过了一会儿,这鬼娃娃不动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变成了黑色,里面有一点点亮光,像黑夜中的一盏灯光。
我不知道怎么讲,反正看到这个鬼娃娃很无辜的表情,心里莫名的就多了一丝怜悯。我们两个,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我见她眼睛眨了眨,心想着她是不是能够说话,就问她:“是谁派你来的?”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很恐惧地看着西边的方向。
我知道西边就是王宝松以及他娘罗二妹的家。我又问她:“你会不会说话?”
她摇了摇头,小嘴张了张,却没有一点儿声音。我知道了,作为灵体鬼魂,她没有声带,自然不会说话。不过她能够听懂我说话,那么一定还是有智慧的。
我想起了在王宝松家,罗二妹床下面有很浓的尸气,莫不就是埋藏这个小鬼的尸体?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有很多秘闻逸事,僵尸、小鬼、妖物、虫蛊这些都有,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而且我有本命蛊护体,并不惧怕。小鬼能够夺人性命,大部分都是利用幻觉、戾气和神秘感,真正能够以己之能害人性命的也有,不过大多是道行高深的,这个小鬼一看就没有成形多久,并不成气候。
我放松了心情,于是好奇心就浓烈了起来。我并没有见过如此的灵体,所以越的好奇,于是问了她许多事情,比如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啊,家人在哪里,有多大了之类的,不过对于自己的前尘往事,这鬼娃娃一概不知,懵懵懂懂地只是摇头;而当我问到罗二妹的时候,她又恐惧得不行,小小的身子吓得直打哆嗦。
这时候,村子里的鸡叫了第一遍。
鬼娃娃开始变得惊恐万分起来,我知道,鬼物灵体,最开始的时候最惧阳光,见光即消融,而她一开始成形,只有庇护于炼化她尸油、毛和指甲之后的物体中,不然必然会烟消云散,所以也不为难她,放开手对她说:“你回去吧。”
她愣愣的看着我,手还放在嘴里啄。
我挥挥手,跟她说:“你赶快回去,不要再害人了……如果有缘,我们还会重见的。”
不知为何,我对这个本来非常恐怖的东西,生不出什么恶感来,一是因为她外表粉雕玉琢,十分可爱,二来她能力并不大,刚刚成形,应该做不了什么恶事。想一想,一个小女孩惨遭横死,却又被人炼了尸体,把灵魂给控制住,然后来害人,本身其实还是蛮可怜的。
好吧,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是个萝莉控,舍不得。
鬼娃娃看着我,然后开始飘了起来,从木板的间隙慢慢挤了出去。
我了一会儿呆,然后看着屋子里一床仍然在梦乡里面酣睡的家伙,叹了一口气,然后披着衣服来到院子里,静静等待太阳的出来。
第九章苗蛊斗法,金蚕出奇
第二天早上,拿到搜捕证的马海波邀我一同前往。
我摇头拒绝,说不想去看了。马海波心里没底,说他们去没人镇场子,不定就会有同志牺牲。我直笑,说你们这伙国家武装,个个膀大腰圆,提棍拿枪的,还害怕这个?然而马海波自从昨天那件事情之后,胆子还真的就变得小了,老实地说怕——他说他昨天去厕所拉的那泡翔,黑黢黢的,一晚都在做噩梦。
他们领头的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也邀我,说6左同志务必去一趟。
他还说同志们定不会忘记你的。
我说不去真的不是在拿架子,事实上我也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他们都拿我当旁门左道的专家,殊不知,我其实也就是一个刚入门的半调子,而且还没有师傅带。那可是一个同样家学渊源的养蛊人,要不是我体内有我外婆养的这只几十年的金蚕蛊,而且前些天彻夜苦读那本破书,我早就中招挂球了,哪里还能在这里潇洒。
而且罗二妹似乎并不只是会养蛊,而且还会养小鬼。
谁知道她还会养什么?就苗疆巫蛊的造诣来说,她可是比我高出许多。
而我,仅仅只是一个蒙受了先人遗泽的家伙而已。
见我犹豫不决,马海波越不自在了,他拉着我的袖子问:“6左,你讲老实话,这一趟任务是不是有危险?要有你早点说,我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一个年轻警官在旁边紧张兮兮地说:“老板,是不是要写遗书?”
他们管领导都叫老板,而他们的老板刑副队长则吞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看我。
被一圈大男人围着看,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让我有一种回到学生时期上舞台、被千人瞩目的紧张感;然而与此同时,心中又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