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铁。
又是一个小时的路程。
漫长,无聊。
其实程铄也可以选择出租车,但是他不喜欢。
可能对他而言,出租车是相对私密、狭隘的空间,也不是没看过出租车司机蓄意抢劫、杀人抛尸的闻。
相较之下,地铁这种人流量大、空间范围广的交通工具,风险往往会更小,是程铄心中的更优解。
站在酒吧门前,仰头看了一眼店招,似乎有片刻的踌躇,程铄最终推门而入。
店里零星几位客人。
阿聿正站在吧台后值班,和他摇手打招呼,“程铄!”
程铄也摇了摇手作为回应。
可能因为6淮骞,酒吧的员工都知道他的名字,不只有阿聿。
还没等程铄问,阿聿仿佛有先见之明,“6老板说他在二楼等你。”
程铄怔了怔,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向离走去。
背后,阿聿关切地问:“你知道二楼的楼梯在哪吧?”
“我知道。”
他还在二楼睡过觉。
走到楼梯尽头,二楼的小客厅亮着灯,程铄看到6淮骞靠在沙上,懒懒散散、优哉游哉的,总是坐没坐相。
“你来了,”
6淮骞看似漫不经心的神情,却在见到程铄时,眼底微微一亮,“你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原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啊。”
程铄无语,无奈,懒得反驳。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来来来,坐。”
6淮骞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再拿起茶几上倒扣的水杯,给程铄倒了一杯热水。
“不用,我不渴。”
程铄接过,却是一口没喝,俯身将杯子搁置在茶几上,然后开门见山地问,“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6淮骞闻言莫名神色微变,一瞬即逝,“我们俩这交情,好久不见,那不得好好叙个旧,慢慢谈个心。”
程铄有些不解地皱了下眉,“是因为你说,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我,我才来的。”
6淮骞的目光一滞,很快又流转起来,“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见程铄沉默,6淮骞又添上一句,“我也不知道这对你来说重不重要。”
程铄能看出6淮骞今天的反常,“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不用顾忌什么,免得耽误彼此的时间。”
“好吧。”
6淮骞脸上的笑又淡了许多,他罕见地默了几秒,最后竟然不笑了,面色多出几分凝重,“有句话我得先说,我其实犹豫了很久。”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它转交给你,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又害怕你看到之后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