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铄又出现在酒吧,这回不是客人,而是同事,他们的距离被迅拉近。
阿聿忙里偷闲地想东想西,视线依然被程铄不自觉地吸引——
对面的熟客将轻佻的目光,黏在程铄的腰部,慢慢往下,划至裤裆,朝程铄吹了声口哨,似乎问了些什么,程铄僵在原地,勉强答着对方的问题。
阿聿神色一凛,他直接走上前,寒暄地笑,“好久没见曹总来喝酒了,我这就去给曹总您拿酒单。”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攥住程铄的手腕,将程铄拉至身后。
大腹便便的曹总先是一愣,而后摇着手,笑得脸上堆起褶子,“不用,不用,已经点过了。”
“那我赶快去催一催赵哥,让他尽早把您的酒水做出来。”
阿聿转身,对着程铄催促道,“还不快去找赵哥,这位可是曹总,耽误不起。”
程铄知道阿聿是在帮他,立刻脚底抹油地溜向吧台。
路上,他还心有余悸,倘若阿聿再来晚一步,那位曹总恐怕已经上手揩油,顾客是上帝,到时候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进退两难。
曹总朝着程铄离去的方向眺了几眼,收回视线,意犹未尽地啧了一声,“这是你们来的服务员?长的还怪好看的,叫什么名字?”
阿聿讪笑道:“曹总,这我也不太清楚,他是6老板今天才带过来的人,第一次在这干活,也不知道是来帮我们老板忙的,还是来打工挣钱的,我等下去问一声。”
“好好好,”
曹总笑了,露出两颗金牙,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麻烦你了阿聿。”
“不麻烦。”
阿聿支起笑容回应。
回到吧台,他偷偷将程铄拉进换衣间。
阿聿压低声音,“我感觉你被曹总盯上了,你就当你是6淮骞请来帮忙的人,没有义务被他呼来喝去,有6淮骞这层关系,他暂时还不敢对你做太过分的事,以后见到他躲着走,他要是问你哪几天来酒吧,就说不知道,说你有空来,没空不来,千万不要实话实说。”
听得程铄双眉紧蹙,“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从他身边路过,就被他盯上了?”
阿聿摇了摇头,“他可是圈子里有名的老色胚,就喜欢到处找年轻男孩上,包养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明星,睡腻了就换下一个,那些小明星,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
程铄闻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我的天,到处睡人,这不得染病?”
阿聿嗤了一声,“他是有钱人,有钱预防,也有钱治病,惨的是那些无依无靠又没钱的小明星,被他一脚踹开,染了性病,还得掏出自己的积蓄治疗。”
程铄哑然无声。
“不过你别怕,现在是法治社会,酒吧里,处处有监控摄像,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是真敢做什么,我和赵哥他们肯定会帮你,只是你在独自回家路上,一定要小心,你长的好看,就怕有人尾随。”
阿聿说完,听到门外赵铭在叫他,“我先走了,你先待在洗杯间里别出来,等曹总走了,我给你微信——我好像还没加你的微信?”
程铄打开二维码名片,送到阿聿眼前。
阿聿快地扫了码,而后匆匆离去。
通过好友申请之后,程铄无意环顾一眼换衣间,六点前,他留下的空纸袋和空礼盒,正静静躺在一旁,显得整间屋子有些乱糟糟的。
他开始着手收拾,纸盒盖好,放回纸袋——等等,纸袋里怎么会有一封信?难道是6淮骞写给他的?
程铄疑惑地将信取出。
信封上是漂亮的花体英文。
“Tomr。Lu”
给6先生。
程铄神色微顿,稍加思索,他恍然大悟,记得6淮骞说过,工作服是定制的,可能做衣服的裁缝想当然地以为,是6淮骞穿这套衣服,所以写下这封信。
虽然有一丁点的好奇,但是不能拆开。
程铄将信封塞进裤子口袋,心说等6淮骞回来,一定记得将信转交出去。
他又开始在洗杯间里刷杯子,没有杯子刷的时候就摸鱼,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阿聿的消息。
【曹总走了,你出来吧】
程铄回到吧台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这个点,离家远且不想在附近酒店过夜的人基本都离开,阿聿短暂地空闲下来,便坐在吧台后,主动和身旁的程铄搭话,“你的工作服好精致,比我的精致多了。”
程铄没观察过,“为什么这么说?”
阿聿答道:“暂且不说布料、做工,单看马甲,胸口处莫蓝酒吧的Logo,你是银线刺绣,你再看看我,我的是印花。”
程铄扭头,定睛一看,“还真是。”
“所以,这套工作服,6淮骞收了你多少钱?”
程铄下意识地想说没收钱,又想起6淮骞的叮嘱,怕阿聿会觉得心里不平衡,再想到阿聿刚刚才帮过自己,他又不愿意对阿聿撒谎,竟是一瞬的犹豫,没有吱声。
阿聿顿时反应过来,“不会是没收钱吧?”
没等程铄回应,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是,6淮骞怎么会收你钱。”
阿聿盯着程铄的胸口打量几眼,忍不住道:“你胸口的刺绣看上去真的很精致,我……能摸一下吗?”
同事一场,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拒绝阿聿也太不给人面子,更何况曹总的事情,多亏阿聿,程铄才能顺利脱身,于是他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