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云从卫生间探出头嚷道:“老武你听到了吧?这个死丫头生出来就是气我的!”
武眉扯下衣领,指着青肿的伤冷声道:“这就是对我好吗?哪个当妈的会这样打女儿?她有把我当成女儿过吗?不准我扎头,诬蔑我脸上长疹子,还偷偷背着我炖鸡炖鸭给武月吃,我从小到大穿的都是武月不要的旧衣服。
吃的也是武月不要的剩菜剩汤,晚上再热我都没有风扇吹,因为风扇永远都摆在武月床边,我那边光线不好,同妈妈说了无数遍要买小台灯,可她从来都不理我,在单位受了气,回来就拿我撒气……这是对我好吗?
就只是因为我成绩不好吗?成绩不好是我愿意的吗?既然这么嫌弃我,当初干嘛要生我出来?你们那时就应该把我掐死,省得现在给你们丢人!”
想到前世的心酸,武眉早已泪流满面,心疼到无法呼吸,捂着脸冲进了房间,将门给关上了,她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谁都不想理。
武正思脸上阴云密布,武眉的顶撞让他十分生气,可武眉说的这些话也让他十分惊讶,何碧云真的有对两个女儿差别对待吗?
浴室里武月十分忐忑,不安地看着何碧云,这个蠢货居然把这些事情都捅出来了,爸爸他会不会生她的气?
何碧云心里也有些虚,但还是安抚地拍了拍女儿,胡乱地擦了擦身子,开门走了出去。
“老武你别听这死丫头胡言乱语,自己学习不好就爱找借口。”
何碧云强笑着解释。
武正思阴冷地看了她许久,也不出声,径直走向武眉卧室,门给反锁了,武正思沉声道:“眉眉开门!”
趴在床上痛哭的武眉拿枕巾胡乱擦了把脸,走去开了门,也不看武正思,后面跟着的何碧云忍不住又想开骂了,可瞄到武正思的黑脸,最终还是强忍着没出声。
房间里很黑,武正思扯了下门口的灯线,房间亮了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进女儿的房间。
窗户在进门的左侧,窗户下是一张书桌,还有一张床,床头则放着一辆摇头风扇,房间中间则摆了架大衣柜,将房间隔成了两半,里面那半间也摆了一张床和一张课桌。
屋子的白炽灯是装在窗户那头的,这样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里半间屋子永远都是昏暗的,此刻就是如此,而且里半间还十分闷热,一点风都没有,武正思只站了一会儿,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武正思不由皱紧了眉,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何碧云在搞什么鬼?
幸好还没外人看见,若不然他还有如何在学校立足?
蠢货!
武正思狠狠地瞪了眼旁边的何碧云,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明天去买只台灯,再买个风扇。”
“知道了。”
何碧云不甘心地应了,心疼得紧,一只风扇就要一百多,谁家像他们家这么奢侈,用三只风扇的?
都是这个死丫头,三伏天都没见她叫热过,秋天倒受不了了?
学习这么差,享福倒是比谁都会享?
还想吃鸡吃鸭?
想得倒是美,月月吃了能给她脸上争光,这个死丫头吃了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