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牢房中。
咣当一声,是落锁的声响,蔺池双双手环着钟令怀,下巴抵在肩膀之上,眼中的晶莹,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砸湿钟令怀身上的冬衣,“令怀,我好怕。”
“令怀,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令怀,我们不回家了好不好,我们去找韩大叔,我们不回去了,他们刚刚打我,我好疼。”
“打你哪了。”
捋上袖子,白皙的手臂之上,是一道道被长枪打的青紫痕迹。“忍一忍,明早,我们大概就能出去了。对了,你那令牌是哪来的。”
“守一掉了,我捡的。”
蔺池双咬着钟令怀的耳朵轻声说道,他知晓钟令怀不让他说守一这些人。
“路不拾遗,蔺池双,以后不准乱捡东西。”
钟令怀可不认为这是简单地掉了,玄字堂二十五人,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是个瞎子,只能说是守一故意,让蔺池双捡着。“不过那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咬死随身佩戴就行。”
江岭县中,卖菜摊旁,一位衣着朴素,气质却华然的夫人,提篮买菜,“夫人,要些什么?这萝卜两文钱一斤,夫人可要来点,这日子萝卜炖肉,比人参还滋补。”
“就给我拿个五斤的萝卜。”
在板车之上放了十文钱。
“大哥,我刚在城门那里,看了一场戏。”
一个瘦高的汉子,背了一筐青菜,放在板车之上,开始摆菜。“今天又有个冒充渊王的,手里还有个令牌牌,另外一个人还说他们从林场悬崖跌下,大难不死,如若出来了,自然是要惩治一番胡乱欺人的恶主呢。”
“夫人,夫人?”
汉子提着萝卜拎了半天,却见那夫人呆愣着,“您的萝卜好了。”
“啊?好。”
妇人接过篮子,提着萝卜往县衙的方向赶去。
守一看着这一车的萝卜,见夫人所去方向,对着卖青菜的汉子说道,“等人多了,我们就撤。”
县衙的捕快见是县令夫人,立马放行,专人带他过去。
今日府衙之内并无案子,任义在案前翻看往日案卷,“夫人,你怎么来了?”
任义起身接过了自家夫人手中的萝卜。“可以让下人去买,何必又自己亲自去。”
“渊王是不是从林场悬崖跌下的。”
柴绛是高门庶女,天生聪慧,看人又是一等一地准,眼看自家夫君自一个小小的师爷,慢慢官至县令,自然是不能让他毁了前程。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