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依喝了第二口酒,瞥見了靳向晚的手指,修長靈巧,她回憶起小時候靳向晚不熟練地用這隻手給自己梳頭髮。
剛開始扭扭歪歪,到後來逐漸有模有樣。
這隻手,是那樣靈巧。
靳向晚沉默地拿過她的酒杯,沈棠依等待第二杯,但靳向晚卻收回了酒杯,「別貪。」
沈棠依冷聲哼笑了下,「管我是吧?」
她拉過自己滑落的睡裙,轉身就要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關了門。
過了會,沈棠依穿好衣服再次出來,她戴了個鴨舌帽,陰影遮住了她半張臉,對著門外的等身鏡匆匆擦了口紅。
「這個點,你去哪?」靳向晚站在二樓俯視看她。
上位者不屑一顧的樣子讓沈棠依感到陌生,她抬頭看著男人灰藍色眸里的冷意,抿了抿唇,「出去玩。」
靳向晚眉頭輕抬了下,似乎這個回復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沒有問沈棠依還回來嗎,也沒問她去哪玩。
而是淡淡留下一句。
「不許帶其他男人回家。」
沈棠依給了他一個白眼,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這裡的房子距離市區有些遠,沈棠依走在一塵不染的柏油路上有些後悔沒順一輛靳向晚的車,她裹著雪白的大棉襖怎麼看也不像是去玩的樣子。
站在昏暗的路燈下,沈棠依無聊地踢了踢燈杆。
她想起了自己寫的那本《槐序失約》。
後來你去了墨爾本海濱小鎮,海岸線永無盡頭。
黃昏落在海浪拍打的礁石,你想著他坐在你身邊。
有人在這裡接吻,有人在這裡執手相伴。
而你藏於千萬人海。
找到了真正的自由。
沈棠依覺得渾身開始有些發熱,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緩緩蹲在路邊,將腦袋埋進懷裡。
她清楚地意識到靳向晚無法原諒自己,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沒有辦法將他重拉回深淵。
靳向晚高二那年被傳出早戀,全校通報,在縣城重點高中如同死罪。
沈棠依至今還能記得少年無措的表情。
那天深夜,沈棠依撞見靳向晚跪在了徐珍女士的面前,她第一次看靳向晚哭得這麼傷心,哪怕他父母去世後的那段日子,也很少見他哭得這樣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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