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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十七说：“兄说十七是乳名。”

李清芳挠挠脑袋又问：“你怎用算学做名字？我哥哥教我算数，我数过十七。”

十七摆弄小指头，“兄说是甚么就是甚么。”

李清源“哦”

一声，“你怎么句句不离你哥哥，你哥哥对你很好么？”

他觑一眼李清芳，小声说：“我哥哥可凶，爹娘不在家，他总训斥我，我和别人打架，明明是别人先动手，他不帮我也就算了，还用木棍打我屁股。”

十七顿觉李清源可怜，记忆中魏储依从未训斥过她，甚至对她连大声说话也无，更惶提打屁股。她的衣物是魏储依用他的旧衣亲手改制的，他给她洗衣做饭，教她读书写字…从未经历李清源的遭遇，于是绞尽脑汁安慰他，“兄说长兄如父，你兄做甚么都是为你好。”

李清源不明所以“哦”

一声，后知后觉般说道：“你还真是每句话都要提你哥哥。”

十七扬脸眯眼笑，“兄是世上最好的人。”

夜晚，十七紧紧攀魏储依身上，怎么也不肯入睡，她伸出小手一会摸摸他脸，一会又摸摸他耳朵，月光透过牖窗缝隙照进床幔，照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

魏储依不明所以，“我家小十七今天怎么了，怎么这样爱笑？”

十七蹭蹭他脸，露出一口小白牙，“兄好。”

魏储依故意逗她，“哪里好？”

十七颇认真地想了想，“都好。”

魏储依问她，“今天和小清源玩甚么了？”

十七说：“他问我好些话，我答好些话。”

魏储依好奇，“他问甚么了？”

十七歪头想一会，“他问我为甚么叫十七，十七是乳名，那我可有大名吗？”

魏储依捉住他脸上的小手，“自然是有的，爹爹取的昀舒二字就是你的大名，待你长大及笄，还会再取个小字。”

十七又问：“甚么是及笄？”

魏储依忽觉酸涩，当朝女子年十五而笄，一般而言，及笄的姑娘就要说亲婚嫁了。他兄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他又当父又当母，还要把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送给别的男人，实在想不出到那时自己当如何面对。然而人终究会长大，如此也是避免不了。何况还很遥远，眼下活命都是难事，也许到那时，会是另一番心境也说不定。

他抬手在十七小脑袋上抚了抚，放柔声音解释，“及笄…是女儿家成年可以插笄盘的时候，世家大族的女儿及笄时也表字。”

十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字又是甚么。”

魏储依揉揉她一头软，“到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