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从洛轩的劝告,僵硬地低下了脑袋,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只见那件本该完好的衬衫上已然破开了一个洞口,隐隐渗出几丝血迹,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一把抵在自己胸膛的匕……
握住那把匕的……赫然是洛轩的左手!
怎么会……这不可能!你的肩膀不是……
司存理瞬间瞳孔地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他之前明明已经将洛轩的左肩刺伤了,在禁锢领域的压制下,伤口一旦得不到及时救治,就会迅恶化……
到时候就算自己拿不下对方,洛轩也会因失血过多自动倒下,又怎么可能会有力气去操纵匕暗算自己呢?
这不合理!
唰的一下,不知何时,裁判已经出现在了两人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分开,随后轻轻挥了挥手,四周这层压制了洛轩许久的禁制领域瞬间瓦解崩坏,消散于无形。
当即就有两名医护人员飞奔到擂台之上,为二人检查伤势。
“裁判,这不公平,这特么绝对有黑幕,那个姓洛的小子绝对使了什么阴招,才使得司存理受伤的,百分百黑幕,老子不服!”
眼看着局势生了微妙的变换,左天赐当即脸色大变,生怕自己的人输了,自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再次叫嚷了起来。
“肃静!”
裁判斜睨了左天赐一眼,悄然释放了一丝灵压,当场就吓得对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含惊恐之色,捂住嘴巴,不敢多言。
司存理胸膛的刀伤只是一道浅浅的口子而已,所以只流了些许鲜血,并不致命。不过以当时洛轩左臂的位置来看,他完全有机会将匕完整插入司存理的胸腔之内,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反杀。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究竟是洛轩先把匕抵在司存理的胸口上,还是司存理先一步将剑架在洛轩的脖子上——这将直接决定这场对战的胜败。
由于角度的关系,以及禁锢领域的压制,即便是裁判无法清晰感知到两人对战时的每一处细节,在这种时候,清摄像虫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只要镜头回放,不论什么隐秘都将无处遁形。
“等等……在查看监控之前,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
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白均突然站了出来,目光看向了洛轩沾满鲜血的左臂:
“我很好奇,你的肩膀是如何突然好起来的……我想,这也是在场所有观众,以及对面那个左家胖子最关注的话题。洛轩同学,不妨将原因公布出来,好让大家收收心,省的某些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洛轩自然理解白均的苦衷,意会地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说起来,也算是我取巧了……在我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治愈系的术法印痕,是我的一位……朋友留下的,它能够在我面临危难的时候及时给予治愈。”
“它的作用其实也很一般,只能起到快愈合伤口、防止病菌感染的效果,在正常的玄阶战斗中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可这一次。对手却是以最接近普通人的方式刺伤了我,伤口不深,虽然在最开始时流了不少血,但很快很快就愈合了,基本不影响作战。”
“后来,我见对方攻势过猛,索性将计就计,偷偷阴了一手,耗尽最后的一丝灵能打开了空间戒指,将一把匕藏于手中……再然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说完,洛轩无奈地摊了摊手,将判断自己是否违规的权利交给了裁判。反正自己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修为境界已经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了,怎么算都不亏。
“原来是这样……呵呵……竟然是这样……”
司存理像是失了魂一样,拒绝了医护人员的救助,落寞地走到了擂台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左天赐在了解了这一切之后,也顾上不上刚才的恐惧了,傻笑着跑到了裁判身旁:
“你看,我就说吧,绝对有黑幕,这小子借助外人的力量蒙混过关,侥幸之下才伤了我表弟,刚才的局面根本做不得数,赢的人绝对是我们……”
感受到中年裁判不满的目光,左天赐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只能在心里不停哔哔,却不敢表现出来。
“治愈印痕属于离体术法,不具备任何额外攻击力,且施术者不在身边,根据江大斗灵馆的规矩,洛轩此举并不属于违规……如果你不服的话,可以去翻斗灵馆行为规范条例第三十七章第七条,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下面,我将调取现场监控查询记录,还有人有意见吗?”
裁判员环视四周,见没有人反对,当即取出虚拟平板,调出了刚才的视频回放,只见对战区中央上空的西侧大屏幕上,显示出了洛轩二人交战的最后画面,然后逐帧逐帧地向前倒推。
很快,结果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