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需要报备吗?”
芮蕤不解。
先前杨尖倒是跟她说过,谈恋爱最好跟他说一声。
她理解的是,对其形象可能有损的事才需要报备。
郑重一噎,无奈地摇摇头,“得,你是不慕名利,我们凡夫俗子可没有你这?么高尚的情?操。”
但?随即又拍了拍她的肩,脸上带着?笑:“做得不错。”
芮蕤一愣,“谢谢。”
“这?事已?经传开了,估计那家人也很快就会联系你了。”
郑重略过了后面的古怪反转,“网上很多人在夸你。”
她慢慢说:“是吗?”
郑重察觉芮蕤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以为她是不信,回想了一番:“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他们说你是英雄,说你是好人,勇敢,又善良,又……”
他重复了一大通,最后总结:“哎哟,总之真肉麻。”
芮蕤听得出神,目光放空:“他们说我是,好人?”
这?是她……第一次得到民众的赞赏。
还在边境的时候,虫族常常偷袭,她每次带着?下属上街巡逻,即使街上的人再多,只要他们出现,也有如摩西分海。
人人都躲得远远的。
那时,一个孩子掉进了之前某次炮火击出来的坑洞,她眼疾手快将其救了出来。
男孩身上脏兮兮的,但?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她直笑。
往日不苟言笑的她嘴角刚不自觉翘起,男孩身后的妈妈就立刻上前抱紧了自己的孩子,一边往后退,一边警惕地看着?她。
她立即敛起所有笑意?,收手转身离开。
听到身后的女人教导:“宝宝,以后不要跟穿这?种?衣服的人说话。”
小孩子不懂他们的反感从何而来,问?妈妈为什么。
女人低声说:“他们会杀人。”
这?道声音与其他无数一样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那是平民们的共识,芮蕤已?经习惯了。
她可以理解。
对于?这?些人来说,来犯的虫族是灾难。
但?被无数次亲眼目睹过面无表情?或是泛着?凶戾将虫族爆头的他们,疲惫但?冰冷的面容,沉重但?冷酷的脚步,逐渐失去对正常情?感的感知能力,他们不是令人心安的保护者?,而是一群恐怖的,不亚于?虫族的冷血怪物。
更何况,她也确实执行?过对投靠虫族叛。国者?的处决,更没有资格反驳了。
她救过无数平民,每次走得晚了,就会给他们带去恐惧与不安。
所以她已?经习惯了默默走开。
她的沉默,看在郑重眼里,更像是她以前被骂得多了,现在被夸几句就有些受宠若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芮蕤这?种?神情?。
堪称柔弱的,一种?挟着?隐隐茫然,和无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