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还是农忙,谁也不会穿着衣服去种,等过了农忙再拿出来分也不迟,到时候一人一身衣服,气死他们。
一群看戏不嫌热闹的:拆门啊!
许老三再混不吝也不想拆房门,再且刚也试过,这门不是那么好拆的,心里想着:等下次的,一定打死这混帐妮子。
可转念一想,这死妮子会还手,父女俩打架往外传了还不好听。
咋生了这么个死妮子哩?
头疼!
结果许老三挨了一顿批,三房的晚饭少了一半,说三房有能耐吃独食了,就没必要吃家里头的。
不过这活嘛,还是得干。
许大烟:呵呵!
好在只是这一顿少吃,早晨饭许婆子虽骂骂咧咧的,但饭还是没少给,就怕吃得少了没力气干活,耽误了田里头的事。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半个月过去。
许大烟的脑袋已经好了,剃光了的地方也长出来点头茬,就是看着不太好看,破皮那一小块,甚至连茬都没有,也不知还会不会长头。
嘴里说着无所谓,却给自己做了顶月子帽,连睡觉都戴着。
受伤后的头三天的时候没人管大烟,等三天一过,就一个个要大烟下田干活。少了大烟就跟少了半头牛似得,田里的活也耽误了不少。
许老三也惦记着要大烟下田,连着三天拉犁耙,又整天吃不饱,他力气再大也吃不消,差点累出病来。
想着有大烟帮忙他能歇着点,不用那么累。
可大烟压根不管,天刚亮就出门,要么晚上干脆不回来睡。连许老三都逮不着人,更别说是家里的其他人。
连威胁不给饭吃都没用,人家压根不在家里吃饭。
许婆子气得想要骂人,可老逮不着人来骂,就天天骂许老三跟单氏,怪他们俩连个死妮子都管管不住。
单氏唯唯诺诺地应着,回头看着大烟连说都不说,凭啥你闺女天天跟猪似得吃饱了就睡,啥也不干,我闺女就得跟牛似得拉犁耙。
以前闺女傻,就知道听话,她不好说啥。
现在闺女学精了,她也不说。
许老三不这样,挨骂的次数多了就怨了起来,觉得白疼这死妮子了,也不知道给家里多帮忙,心疼一下他这当老子的。
结果……
往年春天只要十天功夫就能做完的农活,今年愣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差不多做完,许老三瘦了一大圈,都快瘦没了形。
好在快干完了。
“今天累点,把这块整完,明天就能歇着了。”
老许头坐在田埂上,也累得脱了相,老四压根不是个会弄活的,这犁耙就得他自己来扶才行,就是老三不累他也累。
放眼四下看了看,许家的田不是最晚种完的,却也早不到哪去。
除了许家,就还有张家的没完。
不过看着自家的也快了,老许头心里头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
先前还在担心,要是没了大烟这妮子,田里头的活会不会不好做,现在看着也不难,等下次农忙的时候教会老四扶犁耙,他也就能放心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是时候把那妮子给嫁出去,省得坏了家里的名声。
许老三嘴里头叼了根甜草,不自觉勒紧了裤头,半个月下来勒断了好几根草绳子。
干的是最累的活,每天饿得有种能吃下一头牛的感觉,可每次只吃到能感觉自己的胃活过来,然后就没有了。
饭太少,压根吃不饱。
如果可以,他也想抢孩子的饭碗,可孩子可怜兮兮地说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