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故事,根本没有逻辑性。如果用一个编辑的眼光,那我只能如此评价。只是,这会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那个足足三十斤的金佛&he11ip;&he11ip;
九夜王(4)
我不禁失笑。黄金总是诱人的,莎士比亚的戏剧里怎么说的?&1dquo;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虽然黄金的保值作用一天不如一天,但黄金仍然可以让人去犯罪,即使是温建国这么个故事,居然也会让我有点信以为真,所以古人会取笑那些想入非非的人是痴人说梦了,也许,温建国写的,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毕竟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我想再往下看去,可鼠标刚一拉,却现这文件虽然还有几句话,却已经到底了。温建国这封信,居然在这个地方嘎然而止,实在让我没想到,他写东西向来有头有尾,难道这是个未完稿么?
我有些诧异。碗已经凉透了,拿在手上不太舒服。我把碗拿到水龙头下洗净了,正要擦干净放好,突然想起刚才温建国那封信下面似乎还有几句话。我刚才没注意,现在想想,温建国最后似乎还说了些什么。
擦干了手,我又坐到电脑前。在温建国写到他现了一个班指的地方,另起一行写道:&1dquo;我太天真了!逃不掉了!天啊,救救我吧!”
就这么几个字。仅仅这几个字,我仿佛听得到温建国在声嘶力竭地叫喊,无助而惶恐。我虽然还是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看到这几个字,仍然让我感到一种迷惘的恐怖。
关了电脑,脱掉衣服上床。那天弄脏了的床单和被套都已经洗过了,盖在身上很舒适,可是也许是心理作用,当闭上眼时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睡着后又像个幽灵一样,起床光着脚走到外面。
三十斤金子。温建国到底在躲藏着什么?三十斤金子。他害怕的又是什么?林蓓岚又是怎么死的?三十斤金子。如果温建国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射工村到底在什么地方?三十斤金子&he11ip;&he11ip;
我睁开眼,看着有些脏的天花板。躺在黑暗中,天花板仿佛一下子离我远了许多,那么远,就如同一口四四方方的井,正在漾起黑色的波澜。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论想着什么,那三十斤金子就如刻到我脑海深处一般,不时跳出来。三十斤。金子。即使是半睡不醒的状态,我也觉得好笑。头脑简单的人才会轻信,我自信自己不是那种轻信的人,为什么怎么都忘不掉那三十斤金子?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所无莫强求。我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很糟糕的武侠小说中,一个根本没什么高僧风范的和尚突然说出这么两句让我感慨万千的话。从小,我常用这两句话来宽慰自己,不论是考研失败还是失恋,想想都不是我命中所无的,也就平静了许多。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那三十斤金子都不可能属于我,我这么想着不放,也实在有些可笑。
可是,那三十斤金子&he11ip;&he11ip;
我用被子蒙住头,试图去想些别的。林蓓岚给我看的那只手,布满了斑马一样的黑色细纹,那是种病么?而且,很可能是传染&he11ip;&he11ip;
想到这儿,我浑身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温建国恐怕也得了那种病了,而我和温建国、林蓓岚两人都有过接触,我会不会也已经染上了?我翻身坐起,打开了灯,伸出手臂来看着。我的皮肤并不怎么白净,不过怎么看都没有现和林蓓岚一样的痕迹。可是我仍然不放心,又细细地看了看身上的各个部位。刚洗过一个澡,身上还算干净,我仍然没现什么地方有异样。我又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脸,在镜子里那张憔悴和困倦的脸上,还是没现什么地方不对。
重钻进被子里,我才略微放下了心。虽然传染病一般都有个潜伏期,不过现在我没什么不适,应该不会有事。
可是,真的没什么不适么?我忘了以前有没有梦游过,但我敢保证这些年来我都是倒头就睡,从来没有梦游。那天的梦游,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那天我所看到的那条死狗又是什么?
像被针扎了一样,我再一次猛地坐了起来。那条狗呲牙咧嘴的样子太过狰狞可怖,我至今还能记得清清楚楚。我努力想着在梦游时所见到的情形,温建国鬼一样伏在灌木丛里,低低地抽泣着&he11ip;&he11ip;那是抽泣么?
我看着天花板,想像着我的视线能穿过楼板,直达上面一层的人家。这是一个小时候常玩的游戏,那时我经常坐在另外家门外,呆呆地坐着,看着那些紧闭的门,想像着门和墙都变成透明,我能看到里面的人在走动,在打骂。这个无聊的游戏我玩得乐此不疲,常常一坐就是半天,有时甚至忘了回家吃饭。只是这些都早已堙没在记忆中了,现在不知为什么又突然记起来。
没有开灯,天花板也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在我的想像中,楼上那户人家却变得清晰起来,床,桌子,椅子,以及电视机,一切都历历在目,只是我根本不知道楼上住的到底是谁,所以在我想像中那户人家的主人总是面目不清,不知是美是丑。
虽然我总是睡不着,但慢慢地,还是沉入了梦乡。梦中我又见到了温建国,他惊恐万状,对我比划着什么,只是,他的身体如同一个破损的蜡像一般缺少了许多块,在夜风中摇摇欲坠。我想叫,可是身体如同压上了千钧重物,根本动弹不得,浑身像浸在水里一般,被冷汗湿透了。正在惊恐万状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