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沉醉在这一滴血液给他带来的快感中,以至于他认为自己
当时无疑神经有些错乱。如果没有那重重的一声,他几乎象狗一样趴
着舔楼板上的血了。
那一声其实也不太大,因为他趴在楼板上,因此楼板的震动给他
这样的错觉。他象从一个噩梦中惊醒,有点慌张地望出去。
那个男人躺在地上。
那个男人有两张嘴,一张在脸上,一张在脖子上。
他当然立刻想通了,脖子上的那只是一个伤口。只是这个伤口本
应该流出很多血,现在只是慢慢地滴出一两滴,因此使得伤口看起来
象是一个人在笑。
她也躺了下来。这让他的心一下抽紧了。她虽然和她还隔了一个
人,但只要她朝床下看时一定会看到他的。
幸好她没有看。她只是闭着眼,脸上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神情,
躺着。
爬出床去只有一条路。他静静地看着她,她一动也不动。
用肘轻轻地压着楼板,然后让整个身体向前挪动一寸,再一寸。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床底,离她也只有大约两尺,听得到她的呼
吸长而缓。
她一定睡着了,不然她一定会听到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他慢慢站起身,小心地挪出一步。好了,现在已经到了楼梯口,
只要下去了,她再也不会现。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已经移出这恍如鬼
域的屋子。
这时,他忽然听见她叹了口气。这让他的腿一软,脚一下踏空了,
人登时象一个包裹一样滚下楼去。他听见她的叫声,然而他根本不去
注意她叫什么,也不知有没有摔断骨头,他昏天暗地地爬起来,却感
到一只手搭到他肩上。
这只手柔若无骨,宛如白玉,然而他只觉得搭在身上的就象一只
五色斑澜的蜈蚣。他尖声叫起来,本已站起的身子又摔倒了,人也在
地上滚了几滚,一下滚到墙边,把那些空酒瓶也打翻了好多。他失魂
落魄地想爬起来,只觉那只手还搭在他肩上。
手边,他正好摸到一只破了的瓶子。他没有多想,操起瓶子,猛